不知羞？！

陈圆听到这三个字简直要笑掉大牙，就想问问秦督主大人：咱们俩是谁先让对方**裳的？

但显然她不敢。不仅不敢，她现在还有点怂。

秦大督主明显此刻心情十分不爽，摇曳火光下深廓的面容一半浸在阴影中，原本冷静漆黑的双眸此时星火闪耀，吓得陈圆立马闭嘴。

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大太监，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了他的逆鳞，呆呆地望着秦大太监。

出乎她的意料，大太监骂完她，居然咬牙切齿意犹未尽：“脱……继续脱！”

把大太监惹毛了结果，就是让这个人恶劣的本性彻底暴露出来，陈圆欲哭无泪，果然**老东西！

她垂下头，一脸沮丧无语，只低着脑袋一言不发。

秦领骂完两句，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过了：一个阉人，在荒郊野外的黑夜里，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暴怒大吼，让人家**裳，脱个不停，自己却在一旁看着不肯**，怎么看怎么像……想到陈小圆会怎么理解他的这番举动，他就两眼发黑，喉头发哽。

他要给陈小圆的是活命的常识，而陈小圆坚持的是姑娘家的矜持。一个姑娘家，不肯当着阉人的面**裳，又有什么不对呢？

即便如此委屈，这姑娘多么敢怒不敢言，却又是多么聪明乖巧——她让自己陪她一起**裳，既保住他的伤口，又消除两人的尴尬为什么刚才他就没察觉到姑**智慧呢？

到底是谁蠢？

秦领陷入一团乱麻。他只知道现在弄巧成拙，那个姑娘已经被他恐吓、羞辱至此，如今再不肯出声了。

一声极低的啜泣适时地传来，打破二人的沉默。

秦领皱了一下眉，手中的烤兔子仿佛也不香了。

他闭了闭眼，哑然道：“你……脱吧。我不看。”

又是一声啜泣。

秦领默然，加了一块柴，可火光却似乎比刚才黯淡了许多。

“咚、咚”两声，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陈小圆脚下。

陈圆一低头，呃，两只男式短靴，还是上午那双半旧鱼鳞短靴。

“去，帮本督架起来烤。”

陈圆下意识地回头望向秦大太监，那人却扭过半边身体，并不看她。

她又重重地抽了一下鼻子，果然，下一刻，又飞过来两只袜子。

“还有袜子。”

陈圆偷偷地抿着嘴笑，呼哧呼哧抽鼻子的频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