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黑眸只是淡淡一扫,便有锋锐凌冽的寒意携裹而出,无人敢与他对视,那几个婆子更是打了个战栗,不敢动弹半步。
这样寒芒四溢的男子,在走到叶蓁蓁身旁时,生怕把她刺伤似的,瞬间收敛起所有的棱角,皱着眉头看她青紫泛红的手腕。
“谁抓的?”
简简单单三个字,却有无尽的凉意。
叶蓁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再次觉得自己与桢哥儿不是一个等级的,她下了狠手才有震慑效果,人家一出场,只靠眼神和声音就能镇住全场,这才叫霸气外露。
她一时没有回答,崔维桢凤眸微眯,落在苏映怀身上。
“是你!”
苏映怀看清他的面容,突然跳了起来,结果扯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,五官扭曲成一团,幸好有小厮搀扶着,才没有摔倒在地。
故人相见,新仇旧恨齐齐上涌,苏映怀声音都变得尖锐了,“原来你就是这个臭娘们的丈夫,崔维桢,你这个丧家犬,龟缩在穷乡僻壤当个穷酸秀才就算了,还娶这么个粗鄙的乡野村姑,真该让那些人看看,昔日高高在上的崔公子,如今是怎么穷愁潦倒的。”
崔维桢没有说话,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苏映怀笑了,脸上有说不出的快意,“怎么,戳到你痛处了?也是,好歹也是清河崔氏的嫡出子弟,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,跌落成一名不值的穷酸秀才,换谁都心里不平衡。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,要怪就怪你那不守妇道的娘,要不是她……”
嘭!
苏映怀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崔维桢一拳打断了,甚至还掉出半颗牙齿来,他跌倒在地,满嘴的鲜血,惊骇地看着崔维桢,压根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。
因为这会儿的崔维桢实在是太恐怖了。
昔日俊美清和的眉眼中聚敛了阴翳,仿佛乌云罩顶,化不开的浓墨,阴沉沉得可怕,谁也说不准,下一刻会不会倾盆大雨,狂风浪卷。
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,阴郁暴戾,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直冒,牙龈紧闭,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压抑和隐忍,若是苏映怀胆敢有任何反抗,等待他的绝对是更狠厉的反击。
没人敢再激怒他。
这是叶蓁蓁第一次看到桢哥儿情绪失控,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,心口反而一点点地疼起来,像是有人在攥着她的血肉磋磨,难受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“桢哥儿。”
“维桢。”
叶蓁蓁一点点靠近,缓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