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蓁蓁没想到的是,那位肖学正不仅人靠谱,连效率也是数一数二的。
短短的时间内,他已经把真凶找出来了!
肖学正大约四十岁上下,留着一把短须,容长脸严肃又威严,突然从教舍出来,把一群人吓了一跳,齐齐拱手见礼。
肖学正对额头正在冒血的叶世明视而不见,手中捏着一张纸条和一张试卷模样的宣纸,冷着脸说道,“诬陷崔维桢作弊的纸条,本官已经查明来处。孙铭,从今日起,你不必再来县学了。”
孙铭。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向正搀扶着叶世明的中年男子,他的脸色刷的一下苍白下来,“请学正指示,为何革除学生的学籍?”
“你做了什么丑事,自己不清楚吗?”
肖学正把纸条和试卷掷过去,“你虽然非常狡猾地改变字迹,但是书写习惯没有改,这张字条分明是出自你之手,铁证如山,还不承认吗?”
纸条和试卷坠落在地上,所有内容展露无疑,肖学正用朱笔标记处异常之处,所有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,也知道他从哪儿看出了端倪。
两张纸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,别说是叶蓁蓁这样的门外汉,就是在场饱读诗书的秀才,也观察不出有丝毫相同之处。
但就像肖学正说的,书写的习惯是改不掉的。
两张纸中各圈出一个“勄”字,乍一看没什么问题,但代入句中就显得突兀了。
字条上写着,“君子食无求饱,居无求安,勄於事而慎於言”;试卷上则是“勄而好学,不耻下问”,正确书写的“敏”字,被替换掉了。
正好有人惊呼道,“孙铭的亡父,名讳中正好有个‘敏’字。”
所以说,并不是作者没文化不懂“敏”字如何书写,而是“敏”字是作者长辈的避讳字,被他用同音复义的“勄”字取代了。
事已至此,已经水落石出了。
县学的学生,除了孙铭外,根本没人需要避讳这个字。
孙铭被揭穿,浑身像是被抽干力气般瘫软下来,他跌坐在地上,不停地朝着肖学正磕头,“大人,学生知错了,只是一时糊涂诬陷了崔公子,请您念学生是初犯的份上,饶了学生这一次吧。”
肖学正根本不留情面,“此风不可长,即便是第一次,也绝无容忍,你收拾东西离开吧。”
“不,不要。”
孙铭怕急了,扯着叶世明的衣摆说道,“叶兄,你不是县尊的老丈人么,快替我求求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