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头去。罪过罪过,大意了。
太后脸上浮起笑意:“晓春你瞧瞧这字迹眼熟不眼熟。”
吕先生凑过去一瞧,还没看内容就笑开了:“能把字写得这么难看的人不多,微臣只认得眼前这个。”
“我瞧着是独此一家。”
太后看向眼前一双壁人,沈怀信守着规矩微微低着头,看衣裳明显大了些,衣摆上满是泥点。而那个没那么守规矩的姑娘还在翻着白眼偷看,眼中没有她常见的畏惧谄媚恭顺,全是对她的好奇,眼底的青黑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打眼。显然这两人最近都被水患折磨得不轻,可看着真让人开心啊!在离庙堂如此之远的地方,做了也没人看到,朝中恐怕都不会知晓他们的功劳,可他们为护百姓仍旧如此的竭尽全力。
她避开所有人,拖着老迈的身体出来这一遭,值得。
“别站着,坐下说话。”沈怀信还在犹豫,乔雅南已经转身寻着椅子坐得结结实实。她牢牢记着生存法则,在皇室中人面前一定要听话,不让说话不开口,让说话了少说话,苟到大佛离开。
沈怀信见太后只是笑眼看着,半点没有要降罪的意思,去到雅南身边挨着椅子边缘坐下。本想提醒她,可见她坐得板板正正目视前方,连双手都乖巧的放在腿上,只得做罢。他想不明白太后来意,可看着不像是来者不善。以沈家的立场来说,太后也不会为难雅南才对。
指了指吕晓春手里那叠纸,太后问:“为何要为不一定会发生的事做如此周全的准备?这份东西花了你数天之功吧,要是没用上不会觉得做了无用功吗?”
“等事情都发生了再去想就迟了。”乔雅南下意识就回话,可又觉得好像少了一句,她赶紧重来:“回太后的话,等事情发生了再去想就迟了,防患于未然好过事情发生时全无准备。”
太后被她这态度逗笑,摆摆手道:“那些规矩扔一边,你只管自在些回话。”
乔雅南看怀信一眼,见他点了头就放心应是。
“防患于未然。”太后轻轻叹了口气:“要人人都能如此想就好了,可上至皇上百官,下至百姓,从来都是事情发生了后再去想要怎么做,吃了多少亏也没学会变通。小老百姓是想不到,百官素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哪愿意去动这脑子。”
正常的,乔雅南心想,可不是哪个体制都会从前人身上吸取经验教训完善自身,唔,不对,古人也吸取,不过大都是研究前朝怎么灭国的,然后重重防备着以免重蹈覆辙。
太后不再揪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