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背后有沈家,这事就是老沈大人都不一定会反对。怀信太年轻了,做长辈的总想让他多经历一些挫折,变得更能干,更沉稳。她不是长辈,她舍不得怀信去吃这苦受这罪。
更何况这个苦这个罪她多半也逃不了,乔雅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她何苦来哉。
吕晓春哪知道她心里已经想了这么多,仍在孜孜不倦的诱导:“你和我说说无妨,我不和别人说。”
您是不说,您都写在信里给别人看。
乔雅南哪能上这个当,她也不装成没听懂,而是和平时一样说话没大没小:“我就一点小聪明,可汇渠府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的事,哪是我这点小聪明能解决的,先生也太高看我了。”
吕晓春不太信:“真没办法?”
这事绝对不能被盯上,乔雅南稍一想就不推脱了,而是分析起来:“他们为什么抱团?因为抱团才能守住他们的利益。这个他们是谁?是当地的广大百姓。县令一去就和他们的钱袋子过不去,人家肯定不干啊!这换成谁去都没用,涉及的范围太大了,看样子还会越来越大。”
除非给他们指出另一条路,让他们有别的法子挣钱,且这钱比种甘蔗来得还多,比如:开海禁。让那些底蕴深厚,在当地极有影响力的大家族把眼光放到别的地方去,再从这方面拿捏他们,逼着他们从甘蔗这事上抽身。没了掌控着大片土地的他们从中使劲,其他人就不足为惧了。
再慢慢使劲儿,让甘蔗和粮食保持在一定比例上,真来了天灾也就扛得住了。
但这已经涉及朝政大决策,从前朝末期海禁至今没有解封,也没听怀信说起过,她疯了才说。
他们是真看重怀信,但越看重,越会往狠里磨练他,她说了这事就真成怀信的了。
吕晓春心里那点不信也在她这番话中消除了,确实如此,对百姓来说一文钱都要紧,更何况还是要动他们不知装了多少钱的钱袋子。
叹了口气,吕晓春道:“汇渠府已经多年没有大灾发生,可这事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有,如今看着富庶,可内里已经空了,真来一次大灾难,不知得饿死多少人。”
乔雅南闭紧了嘴巴,这种事,不是说让百姓受一次教训就知道种粮食的重要性了,这样的教训是以无数性命为代价,就算他们长教训了,死了的人也回不来了。
无计可施了,吕晓春也就不想了,撩起帘子往外看,有些奇怪的问:“那两作坊做事的人怎的少了那么多?之前来都人声鼎沸的,现在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