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事说完,两人之间突然就沉默下来。
久别重逢,想说的话明明有很多,可每个话题到了嘴边都张不开嘴,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,一个玩着弟弟,一个眼神瞟着她的方向却不敢转过头去。
车轱辘碾过一处突起,马车里的人颠簸了一下,特别好养活的小修齐‘咯咯咯’的笑出了声。
沈怀信抓住这个机会看过去:“小修齐能走了吗?”
“还不能,会爬了。”仗着马车大,乔雅南把小修齐放到对面角落,张开双臂道:“小修齐来,给这位观众表演一个爬行。”
沈怀信飞快看她一眼,他最喜欢看雅南说俏皮话时眉目飞扬的样子,让看着的人想跟着她笑,跟着她乐,就好像这世间都多美好了几分。
“咱们小修齐爬得利索吧?”
“嗯,利索。”压根没注意小修齐怎么爬的,但也不耽误沈怀信睁着眼睛应话,扶了扶曲鬓歪了些许的花,他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:“我走的时候才那么一点大,半年不见,长大了好多。”
乔雅南瞥他一眼:“相识至今八个多月,中间分开了六个月,把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放你面前,你认得出哪个是修齐?”
沈怀信摸摸鼻子,低声道:“认得的,修齐耳垂上有颗痣。”
有痣?身为长姐却并不知晓这一点的乔雅南不着痕迹的看完左耳看右耳,真见着了,可她这话本就是借题发挥,哪能就此罢休:“我记性不好,今**但凡迟了半刻钟我也要不认得你了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才一定要赶到。”沈怀信太清楚雅南内里是个烈性子,她的骄傲可以支撑她许久,但一旦她低下了头,那她就是割舍了一部分。就像这回,雅南若上了那个轿子,他们就再不可能了。
碎掉的骄傲,是拼不回的。
乔雅南轻哼一声,暂时放他一马,问出困扰她许久的疑惑:“听你的意思,你爹娘并不反对我们的婚事?”
“对,父亲说水满则溢,沈家有如今的地位足够了,我娶的人他不看门第,只重心性。家中已经在为我们成婚做准备了。”M.
“那我就想不明白了。”乔雅南皱眉:“你借了朋友的下人来送信,说明你也知晓我们的信被你父亲截下了,既然同意,他为何还要这么做?”
“父亲说截断我们书信往来是给我一个反悔的机会,若我就此心思淡了,断了于你我都是好事。初时都不能坚持的感情,将来面对不了风浪。后来我们有书信来往他也是知晓的,若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