龄人都要壮实,如今却成了这般瘦小的一团。
暗暗叹了口气,乔雅南轻轻戳了戳小孩,小孩动也不动。
乔雅南一愣,不会死了吧?赶紧去摸他的脸,滚烫的触感让她放下心来,活着就行,病了比死了强,病了好歹还能挣扎一下。
何七看出她要干什么,在她要抱人之前上前:“上车去。”
看出何叔很不满她管这闲事,乔雅南乖乖的先一步上马车。何七把小孩往车架上一放,自己坐到另一边,赶着马车去医馆。
这医馆来得实在是太勤了,药童看到她都笑,老大夫更是笑得胡子都在抖:“年礼都送了,还以为得明年才能见着了,怎么又过来了?”
“捡了个生病的。”乔雅南也无奈:“摸着烫得很,您快看看。”
示意何七把孩子放到椅子里,黄老大夫看着这一身脏污也不嫌弃,号了脉后道:“每年冬天都要死不少乞儿,以你现在的家底,你救得了几个。”
“我也没那么大善心。”乔雅南把滑下去的孩子搂着坐起来一些,手按在他肩膀上免得他又滑下去:“这孩子以前是桂花里的。”
“以前?”
“跟着他娘改嫁了。”
老大夫摇摇头,世间不平不公之事太多,叹气都叹不过来。
“黄爻,去打些热水给这孩子洗洗,我要给他施针。”
黄爻是老大夫的一个徒儿,十五六岁的模样,眼神复杂的看乔雅南一眼,应声去了后边。
他也曾是乞儿,九年前的冬天,他快病死的时候被师父捡回来,不但给他治病,还让他跟着姓了黄,但是像他这么好运的太少太少。就像师父说的,每年冬天都要冻死好些,但是到第二年又会有那么多,就好像县里就要有那么多乞儿一样,不知道眼前这个能不能和他一样好运。
药童也前去帮忙,换了三次水才把小孩搓洗干净。被这么一番折腾,小孩明明难受得眉头紧皱,却没有哼一声。
黄爻让药童拿了身衣服过来给他穿上,离得近了,看他睫毛动了动,就知道应该是被水带走了些热度人醒了过来,他也不说破,抱到病榻上趴着。
一趟针走下来小孩出了一身汗,老大夫又号了脉,边开药方边问:“孩子放我这?”M.
“还是我带走吧。”乔雅南哪能把麻烦扔在这,要是这小子冒什么坏水,那她就没脸再见老大夫了。
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热度退了不少,她有些担心:“还会发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