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姑娘一定是看多了戏文话本,才以为天底下都是那般没见识的尊亲长辈。ωωw.
推开窗户,沈怀信抬头看向明月,这时候乔姑娘应该回屋了,她也会如自己想念她一般想念自己吗?
乔雅南早早称累吹灯歇下了,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抱着那双皮靴蜷缩着身体,紧闭双眼催眠自己:睡觉睡觉,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,对,还得去趟县里买些东西,之前都是怀信去……
睡觉睡觉,明天得盯着点进度,不能让他们真因着想多吃她几天肉就慢下来,怀信在……
睡觉睡觉,想什么呢!不知道怀信到哪了……
烦死了!乔雅南翻了个身,挪动着又摆好了姿势逼自己入睡,明天还那么多事呢,不像怀信在的时候她能少操许多心……
乔雅南腾的坐起来,连着被子紧紧抱住皮靴抬头看着帐顶。同心府离京城一千二百里,从这里走的话方向不一样,距离其实也没增加多少,快马加鞭最少也得六天,受罪得很。
他那老狐狸大伯不好对付,但是对他极尽用心。就算在她曾经那个年代也并非每个父亲都会在意孩子的自尊,能做到因材施教,并好生引导的更是少数,怀信多幸运能遇上一个那样的好大伯。
想着想着乔雅南又躺了下去,头枕在床沿看着从窗棂透过来的月光,她突然就笑了,离着再远,他们不也沐浴在同一个太阳和月亮之下吗?没什么过不去的,她又不是没心的人,离别后有想念才是正常,那就多想想吧,反正也没人知道。
屋外,兴婶娘附耳听了片刻,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回屋关上门。
月色正好,正好省了灯油,乔昌兴盘腿坐在床上逗小修齐翻身,看她这样打趣道:“怎么在自家跟做贼似的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,雅南难受着呢!”
“我瞧着她跟个没事人一样。”
兴婶娘白他一眼:“越这样才越不对劲呀,你想想,她和小沈先生平时多好啊,同进同出有商有量的,这突然就分开了她能一点都不难过?”
“这倒是。”乔昌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:“你听着什么没有?在哭吗?”
“什么都没听到,下晌小沈先生才走那会她肯定哭过,她出来的时候我见着眼睛有点红,要不是我看着,那菜不定得多咸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我就发现了,今儿这顿大肉确实是没平时做得好吃。”
兴婶娘叹了口气:“她就是太要强了,哭一哭心里就舒服了,干什么要憋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