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要出去几天,乔雅南催着他自去收拾了一身换洗衣裳,又放了个荷包到他身上以防万一。
“去了县里你去找县令要个雨披,轻便还防水,这蓑衣斗笠也就比不用好点。”
沈怀信点点头,这是自相识以来他第一次离家夜不归宿,左也担心右也担心,之前应下的事都想反悔。
可他到底是被悉心培养长大,心底有志向有抱负,叹了口气,接过修成递来的缰绳道:“有事去找何七,他比其他人都管用。”
“好。”乔雅南从摇篮里抱起小修齐,举起他的小手挥了挥:“照应好自己,别伤着病着回来。”
牵着马出门,沈怀信回头看向一把伞下出门相送的姐弟三人,在心底和自己说男儿志在四方,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,男儿当分得清轻重缓急,男儿……也贪恋温柔乡呐!沈怀信感慨万千,翻身上马挥挥手轻踢马腹离开。
离得远了些,满心不愿的感觉才逐渐淡去,待到了河边,看着比之昨天又上升不少的水位那些缱绻心思已经烟消云散。M.
“大人。”被县令派来跟着办事的宋只忙上前牵住马,极有眼色的将一件新的制式衣裳递过去,又递上一件雨披。
雨不小,沈怀信先去了最近的屋子换衣裳,边问:“情况怎么样?”
宋只忙上前侍候:“按您的吩咐,河边一刻没有离过人,小的刚刚去看过,昨晚水位涨了将近两划。”
“涨了这么多?”沈怀信吓了一跳,这个涨势可见上游雨下得不小:“现在呢?涨势慢下来没有?”
“没慢,还快了。”
沈怀信眉头皱得死紧:“给下游送信了吗?”
“是,不敢耽误。”
稍一沉吟,沈怀信道:“你立刻去找卫大人,让他撤离烂泥乡所有百姓,一户都不能留。”
宋只对这年轻的督察使佩服不已,若非有他在,县令大人万不会多做这些事,正是怕被这位督察使参一本,这几天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,往年涨水,他们唯一会使的手段就是赶着百姓撤离,甚至觉得能把人保住就是大功绩,如今他才知晓,并非如此。
也正是知晓他一心为民,他反倒也敢问个为什么:“烂泥乡已经按您之前要求的撤离六个村了,小的记得往年没有淹到那么远。”
“往年没淹得这么远是因为淹的范围大,如今我们是想以一个乡为代价保住其他地方,自然要撤离得远一些,赶紧去,这个涨势守不住多久了。再给卫大人带句话,昨儿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