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要知道什么时候是虚,什么时候是实,虚实之间应该如何转换。依我说,这滚滚红尘,很多时候像个道场。衙门里做官,就是在修道。”
说到这里,王宵猎对陈求道道:“修道的人,哪里有一帆风顺,没有困厄的呢?这样想,得之的心情是不是好一点?做官是件神圣事,不要弄俗了。如果这官场,在百姓看来,张三说让我到那位子我也能做,李四说我到那位子做得更好,那就说明官员是有问题的。阿狗阿猫都能做官,这样的官,做着又有什么意思呢?我们坐了这个位子,身逢其会,就要做其他人做不了的事。”
陈求道举杯,道:“节帅做官做到了修道,我们只是凡人,如何做得到?”
王宵猎道:“我也是凡人。只是占住了襄阳,有了这一方势力,想来想去只能如此而已。古往今天多少英雄豪杰,做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。可这天下,还是到了今天的地步。如果说得难听一点,我们不能北伐,驱除金虏,恢复中原,比晋朝时衣冠南渡还不如!当此非常之时,岂能做平常之事!我们应该相信自己,能做超越前人的事。要做超越前人的事,思想上就要改变。”
陈求道三人点了点头,懵懵懂懂,一时间也想不明白。
>放下酒杯,看着漫天繁星,王宵猎道:“没有到今天的地位,许多事情我不会这么想。到了今天的地位,我就不能不这样想。我学过许多道理,知道许多知识,看过古今成败,但还是想不明白。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?道君皇帝有错,渊圣有错,丢了京城,无话可说。可是天下百姓何辜?战乱几年,最繁华的中原几乎成了白地。有多少百姓就此冤死,又有多少**离子散?他们又做错了什么?如果道君皇帝理政无方,现在的女真人不是更坏?这天下有没有公理?”
汪若海道:“女真人起自于穷山恶水之间,天性凶恶悍勇。中原百姓太平久了,生性懦弱,如何是他们的对手?只有朝廷重整朝政,善待百姓,徐徐图之。”
“生性懦弱?你信哪?”王宵猎不由摇头。“你看看街头上,官府不管,恶霸横行,哪里能够看出懦弱来?等到金兵一来,这些人摇身一变,投靠了金人,依然做威做福。什么生性懦弱,不过是事情想不明白随便说的而已。到底为什么,我想,不是这么简单的。”
汪若海道:“那么依节帅看来,到底是什么原因呢?”
王宵猎道:“我想的还不够,不能一下子说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