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去请仲古来。”
不大一会,折彦质急匆匆赶来。一入房间,即道:“如何?”
折可求面色复杂,说道:“太原和府州之间的山地各州都入我管下,还不知道是福是祸。”
折彦质道:“这还用说吗!一时之间金军抽不出大军南下,奈何不了王宣抚,无力管这些山地州军。把这些地划归折家名下,不过是借重折家军的人力罢了!”
折彦质是折家惟一的进士,虽然是晚辈,在折可求眼里却有非常的分量。这次奉王宵猎之命前来劝降,折可求更不敢小视。到了折家后,非是亲信根本没有人知道。
折可求揉了揉额头说道:“前几年王宣抚还在襄阳的时候,我与娄宿多次进攻陕州,因而得罪了李知州,也与王宵猎交手数次。当时逼得李知州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这仇可是结得深了。现在李知州是王宣抚的副手,他如何会放过我?想要投宋,这条路难哪!”
折彦质冷笑:“我看知州不是投宋难,而是对金军还有幻想吧!如果王宣抚此次战败,知州依然是金军大将,自然有资本周旋。一旦投宋,如果宋军败了,到时难以自处!”
折可求勐地回头,盯着折彦质。过了一会,面沉似水地道:“随便你怎么想了。”
折彦质拉了个凳子,坐到折可求身边,诚恳地道:“阿叔,你没有见过王宣抚的军队,心存幻想也是难免的。这几年金军所过之处,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,可谓是无可匹敌。但是,阿叔想一想,与王宣抚交战,金军可曾赢过一次?”
折可求板着脸,一言不发。
折彦质道:“拔离速和彀英从江南归来,被王宣抚堵在荆门,差点就回不来。你们攻陕州,王宣抚数次救援,哪次不占上风?最后不过是王宣抚主动放弃,娄宿才攻下陕州。今年初王宣抚大军北上,在中牟破刘麟,在陕州斩了拔离速,是何等威风?现在到了石州,兵锋直指府州,阿叔还有什么犹豫的?”
折可求轻轻闭上了眼睛,面现为难之色。
投降金朝之后,折可求极受粘罕赏识,也受到撒离喝的推崇。在他心里,一直瞧不起刘豫,还在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取而代之。做皇帝,哪怕是儿皇帝,诱惑也是很大。折可求的心里,一直就存有这幻想,很难放弃。
有了这个幻想,不是没有办法,折可求不想投降王宵猎。万一,哪怕是万一,王宵猎这一次打败了呢?那个时候没有投降,折可求就有周旋余地。而如果一旦投降,连这个万一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