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侧头,整个司空学院便映入眼帘,连同楚云溪新建的天下学院,也能窥得大概。
“正如皇上所见,我祖父与父亲,经常在此凉亭饮茶,对弈,读书。只为看到那一幅朝气蓬勃的画卷。”
随着司空玉的话,皇帝只觉他身下的石凳,都开始烫手。
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没了司空学院,又有了天下学院,这世上,并不是没有谁就不行。”
司空玉微弯了唇,似嘲笑,似不屑。
“皇上说得对,先皇也是如此说的:这皇位,不是非谁不行。”
皇帝的心渐渐收紧,脸上也没了方才的放松。终于,说到了重点!
“先皇,当真给你司空家,留了密诏?”
司空玉也是逐渐凌厉了神色。
“皇上若是不信,又何苦连司空家的养女都不肯放过?”
皇帝没有接他这话,成大业者,不拘小节。权力的收拢,必定伴随着杀戮,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。
司空玉没有到他这个位置,是无法理解他的。
“东西在哪儿?”
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。”
司空玉说了,又如没说一般。皇帝眼眸微眯。
“朕已然在位二十余年,你还留着那东西,难不成还想矫枉过正?”
司空玉只回了皇帝轻飘飘四个字。
“未尝不可。”
皇帝压抑着心中怒火,企图不动干戈,攻下司空玉的心志。
“朕还以为,你有多爱她,看来也不过如此,为了你自己的利益,可以不顾她孩子的死活。”
皇帝终于如愿看到,司空玉那张平淡的脸上,有了颜色。
司空玉愠怒:
“你不配提她!”
“不配的是你!你若是用先皇的密诏,将朕拉下皇位,让朕的二弟登基,她的孩子,便也不会再是太子,会沦为逆贼之子,受世人唾弃!甚至,会被报复残杀!”
皇帝说得畅快,却不知道,他口中的孩子,此刻正在不远处偷听,面色苍白。
白枭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君凌云,努力消化着他刚刚听到的惊天内幕。
司空玉,爱着尹皇后?先皇的密诏?浩王爷才是先皇选中的继位之人?皇帝,是谋朝篡位?太子殿下之位,名不正,言不顺?
白枭觉得自己的脑子要不够用了。感受着四周的微妙的气息拨动,看来今日皇帝是铁了心,要司空玉的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