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子产看着言辞激动的驷黑,也是微微皱眉,不解道:
“子皙啊!你莫不是忘了?我郑国自建国始,便是靠着商人立下的国本绵延至今的。而且又幸得我郑国商人的多次相救,郑国的数次危难都得以幸免于难。”
“因此,若无郑之商贾,又何来的‘郑国’可言?而我郑邑又何以成为天下枢纽之所在?”
“况且我郑国于立国之初,便与商人盟誓:尔无我叛,我无强贾,毋或匄夺。我们既作为郑国之正统,又岂能是忘了本?而如此轻慢于他们?”
“更何况,此次疠疾,形势严峻,若非祭氏一族鼎力相助,我郑邑又岂能是安稳如斯?”
“那也不行!”
“商人自有商人的盘算,可官府终究是要讲法度的,自古以来还从未听说哪个国家依靠商人能够成事的,此举万不可开先例,以免给后世儿孙留下恶习!”
“再者,此次疠疾,我官府严控救治百姓本就已经十分困难,倘若徒增虚损,国库空虚,万一再出个什么意外,谁人又可以担责?难道执政卿大人便能担当得起嘛?!”
说着说着,驷黑反对的态度不由得是愈发的激烈了起来。
而殿内的卿大夫们闻得驷黑如此说,也大多是点头称是。
在他们的眼中,商人逐利,本性即“诈”。
因此,无论他们能不能为官府做事,官府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,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。
而李然所提出的意见中,不但要他们祭氏一族,而且作为商人的代表,积极参与此事。而且甚至还要让官府拨付给商人钱财,好让商人代购药材。
这岂不是等同于给足了他们机会,好让这帮商人从中贪财牟利?
官府的钱币说到底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更不是地里种来的。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民脂民膏。
公室日常用度尚需三思而行,因此,官府又岂能让这帮商人把这些得来不易的赋税给通通霍霍掉?
“子皙大夫此言差矣。”
李然看着略显滑稽的驷黑,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“哦?是嘛?那你又有何高见?”
驷黑自然也完全没把这无有身份的李然是放在眼里,直接用鼻孔朝他看去。M.
这也难怪,驷黑此人素来就是这样的秉性。
“想当初赈济卫国之事,朝廷不也是用的祭氏的粮车将粮食运到了卫国?此事不过就刚过了月余,难道子皙大夫就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