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蠡见公敛阳还在做无谓的挣扎,也是不由笑了起来。
“大人,你若是想要与齐国讲究信义,恐怕......是要错付了。昔日,孔司寇曾与齐侯在夹谷盟誓,而到如今却不过百日,如今齐侯竟是要趁我鲁国内乱,有隙可趁之际直接是出尔反尔,派兵前来袭扰鲁国。所以......大人以为,纵是成邑是得了齐国的庇护,却又能有多少的分量呢?”
“《诗》云: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。信誓旦旦,不思其反。反是不思,亦已焉哉!如今齐侯不明,令利智昏。只怕事后背信弃义之举,还会接踵而至。大人如果依旧是参悟不透,日后只怕是会吃上大亏啊!”m.bīQikμ.ИěΤ
(注:回想少时多欢乐,谈笑之间露温柔。海誓山盟犹在耳,哪里料到你会违反誓言。)
公敛阳闻言,却是不禁若有所思。
是啊,齐国的做派正如范蠡所言,实在是太过反复无常了。
只不过,在那样的一个时代,背信弃盟也实在是太过常见了。国与国之间,前一刻还在会盟和谈,而接下来,却还是该打的照打不误。
礼崩乐坏,人心不古,早已经成为一种既定其实。
公敛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,大脑急转,语气也是缓和了许多:
“莫非......你是想劝我在你们对付齐师之时,要我这里先按兵不动?待到你们取得胜利过后,再反过来好对付我成邑吗?到那时,我又岂能还有翻身的机会?”
“更何况,你们又何以见得就能够打败齐师?鲁小而齐劲,尔等纵是力战,也不见得是齐国的对手!”
范蠡听罢,却是慢悠悠的回道:
“大人此言,虽是有理,但其不明之处却是有三。”
“其一,隳三都之举,乃为国策。且季氏与叔孙氏都已堕去城邑,如今只剩成邑,定是对此事不死不休。昔日鲁国之弱,在于三桓不能尊君而求同。而如今,三桓既已是用心一处,其势必不可挡!”
范蠡的这一席话,不禁是令公敛阳迟疑了片刻,随即吩咐左右道:
“来人,备盏!”
随后,只见有人是当即端来了一案的吃喝,并奉上了清水果品。
而范蠡这时也正好是说得有些口干舌燥,此刻也不与他客气,直接亦是牛饮而尽。
范蠡用袖口抹了抹嘴,并是继续言道:
“这其二嘛,大人恐怕还有所不知了!齐国此番,所派来的人马其实只有三万而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