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殿下想听关乎这幅画的事?
太子妃了然,侧首想了想,开口道:“臣妾记得那年是先太子十六岁的生辰。那一年臣妾不过才七岁,是跟着堂兄堂姐一同去东宫给先太子庆祝生辰。”
纪衍诺凝了神色,似乎听得很认真。
太子妃继续道:“生辰宴办得很是盛大,不仅各皇子,还有皇室宗亲,各府世子贵女统统都来了。
因为没有长辈在场,各皇子又起哄闹得厉害,很快就上了酒水,众人饮酒作乐,场面好不热闹。”
“待酒过三巡,臣妾记得先太子略显微醺,”太子妃当时不过七岁,兄姐自然不会让她喝酒,饮的是果浆,是以她清醒得很,“各皇子起哄让先太子作画。”
“先太子本来是拒绝的,但皇子们闹得厉害,最后就勉为其难让人支了画架,画了这幅画。”
说起来先太子的这幅画画得并不算好,只能说画工非常普通。
但太子妃彼时年幼,哪里看得出画的好坏,因为一心仰慕先太子,才会缠着把画要了过来。
她倒是没把画作画好之后,皇子们和皇室宗亲们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态告诉纪衍诺。
现在想起来,怕是都在暗嘲先太子画工拙劣吧?
可纪衍诺却问她:“皇兄画完这幅画,大家评论如何?”
太子妃面上微僵,怕纪衍诺心中难过,就道说:“时日过得甚久,臣妾记得不大清楚了。只依稀记得不少人都夸先太子画作得好,臣妾懵懂,就上前把画作索要了过来。
先太子性情温慈,当下就同意了。”
纪衍诺沉默了许久。
浅浅地觑了眼太子妃,颔首道:“你倒是有心了。画留下,先回去罢。”
纪衍诺开口送客,太子妃不敢多留,只恭敬地弯腰施了礼,款款地离开了竹屋。
回兰熙宫的路上,她的嘴角一直忍不住上扬。
看来昨天夜里的担心实属多余。
她又何须自降身份和叶浮珣相比。
殿下对她,和对叶浮珣,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。碧柳和碧翠见太子妃欢喜,都忙不迭地说着好话逗她开心:“娘娘,您今儿个弹的那首曲子简直如同仙乐,奴婢瞧着殿下听得可入神了。”
碧柳掩嘴笑道:“不止如此,娘娘给殿下讲述先太子的事情时,殿下专心致志地听您说话,神情一片温柔。”
“当真?”太子妃笑眯眯地睃了两眼碧柳和碧翠,“今儿个本宫心情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