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,茅房在那边,今儿茶水喝多了。”
姓朱的老掌柜笑呵呵地叫来个小伙计。
“二柱啊,你陪着神医去一趟。”
七拐八拐,赛华佗进了茅房,关上门。
只见他双手往旁边的清水桶里一泡一搓,手上、脸上的老皮就像剥葱一般掉落了。
他再拽拽头皮,一头白发竟然是个精巧的头套。
如果门外的小太监看到,绝对认不出来。
这哪里还是年过六旬,鹤发童颜的神医赛华佗嘛!
明明就是个四十许的中年人。
脊背挺直了,腰不驼,腿不弯。
赛华佗把外衣反过来穿上,飞快拆掉茅房后墙的格栅气窗,翻身就钻了出去。
两个小太监和药房伙计足足等了一刻钟,都不见赛华佗出来。
三人赶紧喊道。
“神医……”
可惜,茅房里无人应答。
转眼间,北济药房一片鸡飞狗跳。
这如何是好?
陛下还等着救呢?
神医却失踪了?
跟随的骑兵一边派人通知行宫,一边开始四处寻找。
面目一新的赛华佗已经坐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直奔港口。
“小五,本官走后,通知其他人立刻沉默,不得再相互联络。”
马车夫略略欠身,恭敬地道。
“大人,一切妥当!”
“您安心北返就是。”
赛华佗冷笑道。
“回什么北方?”
“南征大军都快攻下建康城了。”
“诺大的功劳,岂能拱手相让?”
“本官潜伏十几年,等这一天很久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赛华佗乘坐的改装商船离开登州港都半个时辰了。
朝廷才传出封城、封港的命令。
可惜,一切都是徒劳。
就算赛华佗不走,去掉易容的他,站在梁忠面前。
这位御前太监也绝对认不出来。
山东半岛又没有铁城治下那种严格的密码身份牌。
粗出茅庐的登州皇城司对于陌生人,本就监视不严,怎么抓捕?
这下麻烦了。
杨念广身上插着十几根银针,已经醒转。
却没有哪个大夫敢去拔。
“快,找……找老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