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
包括周尚坤,还有其他义军将领都傻眼了。
这?
他们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原本大家都觉得,脑袋掉了碗大个疤,死了算球。
哪曾想到?
安定王和老黄早就安排了后路。
给咱们家人的后路?
周尚坤一梗脖子。
“我……我不走!”
“呛啷!”
黄德宝拔出腰间长刀,硬塞到周尚坤的手里。
“那你回家去呀!”
“杀了你家罗秀儿!”
“再杀了你那两岁的周遇吉去呀?”
“小娃娃,何其无辜?”
“妈了蛋的,你倒是去呀!”
周尚坤双手发颤。
“当啷!”
长刀落地!
其他将领却一个个走过来,轮流拍着他的肩膀。
“老周,我家小柱儿,就拜托你啦!”
“老周,我家的情况你知道,长运,长福他娘死得早。以后,你就是他们的亲爹。”
“老周……我家老娘……还有挺着大肚子的玉敏……就劳你费心了。”
……
谁说男儿不流泪,只因未到伤心时。
他们了结了牵挂,也了无牵挂。
一个个挺着胸膛走出大厅。
鞑子来了。
该拼命了。
自己死了,家人娃娃还能活下去。
黄德宝捡起地上的佩刀,嫌弃地在周尚坤的肩膀上擦了擦。
“百姓们大多去了荒草滩南麓和北邙山里。”
“你带着黄家堡的眷属,工匠们沿着泸水北上。”
“告诉铁锋军,告诉沈麟。”
“就说安定王杨成良,有遗言。”
“他这辈子,死在抗击外敌的战场上,死得轰轰烈烈,死的其所!”
“我老黄也没给中原人丢脸!”
“我们的家眷,就拜托他沈麟了!”
“还有……你小子记得给老子们报仇。”
周尚坤恍惚着回到自己家里。
他抱起两岁的儿子,细心地用小棉被裹在胸前。
妻子罗秀儿眼睛红肿,却只背着只翠花小包袱。
她留恋地望着住了四年的家。、
一切,都像刚搬进来一样的新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