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特权阶层,已经迈进了士绅阶层的门槛了。
王霖突然讥讽道:“两位仁兄,你们凭什么断定伴山公境遇清苦?”
郑学不满道:“堂堂当世大儒,居陋巷,食不果腹,还不算清苦?伴山公为士大夫中的名望清流领袖,境遇如此清苦,岂不是士林之耻?国朝之耻?”
王霖不禁呵呵:“诸位莫非忘了,箪食瓢饮未改其志,那个住在陋巷的颜回,贤哉!”
“再者,刘禹锡陋室铭曾明言,南阳诸葛庐,西蜀子云亭。孔子云:何陋之有?”
“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。庄子曰:鲦鱼出游从容,是鱼之乐也。惠子曰: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”
王霖笑吟吟连道,郑学诸葛琴等人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王霖声音缓缓拔高几度,他走上了张家的台阶,环视众人朗声道:“安贫乐道,居陋巷而不易其志,乃圣贤之道也。诸位并非伴山公,何尝能懂伴山公之理想、操守?
伴山公曾为朝廷三品大员,当世大儒,若他想要营运财物,为天下巨富,又有何难哉?
伴山公平生大节,照耀今古。而着作亦极雄赡,如长江大河,浩瀚无际。此都为财富,可传承后世之财富,千万年而不朽,尔等凭什么断言,伴山公穷困乎?”
孙亮在旁听得心潮澎湃,狂喜交加。
王霖当众如此评价张魁,张魁当为大宗师名垂万世不朽。
王霖又道:“伴山公一碗饭、一瓢水、在陋巷,实为养君子浩然之气也!可叹汝等凡俗迂腐,不知圣贤之道,在此大放厥词,玷污伴山公之道也!”
郑学和诸葛琴对视一眼,郑学冷笑道:“你为何人?我等均为凡俗,莫非你便能懂伴山公圣贤之道?”
王霖纵声大笑。
良久,他才冷视诸人,澹澹道:“吾与伴山公相交久矣,吾当日游燕山,于山中发现农人锻造石灰,想起伴山公高风亮节,曾做一七绝,以纪伴山公德望人品,今日吟诵出来,与诸位共勉之。”
王霖此言一出,孙亮在旁激动得浑身抖颤。
大宗师诗才浩瀚,冠绝古今,若再出一首关乎张魁之绝句,伴山公的名望必将达到巅峰。
“千锤万凿出深山,烈火焚烧若等闲。粉骨碎身浑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