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桓面色涨红,他焦虑不安地盯着龙德殿的入口处,那一道道凝立在那不动如山的紫衣虎神卫身影,让他心中的不安感越加浓烈。
王霖自入殿至今,已经两刻钟有余。
而殿外的对战喊杀之声依旧隐隐戳戳,有些超乎常理。
他提前在龙德殿安排了数百禁卫。
宫城又有一千皇城司兵马。
宫城外、皇城内又进驻了一万禁军。
还有两万禁军在三大营随时待命。
按理,东京就是一座铁笼,任凭王霖神勇无敌,也翻不了天去。
可……
王霖一步步走来,赵桓心中绷紧。
“太子,你与种师中真是好算盘,我若抗旨不来,一顶谋逆叛乱的屎盆子立时扣在我的头上,一定会让我万劫不复;而我若来了东京,你们就布好了一个天大的陷阱,等着我主动往里跳……”
“总之,我来与不来,都死定了。”
“只是我不明白,太子,我之前反复与你说过,我并不是你走向皇位道路上的敌人。
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,但你为什么还是要不遗余力地除掉我?就为了你心中那点或有或无的猜忌?”
“或者说,你其实不是要杀我,而是要逼迫官家禅位的。
但我若活着,你心里不踏实,所以……要先杀了我,才能肆无忌惮的去逼你父皇,是么?”
赵桓定了定神,冷笑不语。
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辩解,都无济于事,在这龙德殿上的,就没有一个**。
包括赵佶。
所以根本的原因还是赵佶造成的。
如果赵佶不把张叔夜调离,又加强王霖军权,再在南京安排一支足以牵制京师禁军的神武军,一切或不会发生。
更重要的是,若非赵佶将赵枢、赵构等数名皇子打着罢黜的名义迁徙在外,赵桓与王霖的矛盾不至于激化,并不可调和。
王霖呵呵一声,他扭头望向赵佶,澹澹道:“官家,你把臣推到了火上烤,却一点也不愿意为臣挡风遮雨呐。”
“实话讲,臣很失望。”
赵佶心中哆嗦一下,却装作什么都没听懂,也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