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的时候,陈维走了。
留下了一封“呈信王书”,这封信里,详细地将他如何接受后金人的财货,又如何为后金人办事的事情,何年何月,做了什么事情,都写得一清二楚,甚至连其中涉及的人和事,都一一标注,有据可查。
整封书信,全部由他自己亲自动笔,在信的末尾,他还割破了手指,按上了自己的手印。
基本上,他留下的这一封书信,就是他在大明的命根子了,有这一封书信在手,江晚根本不会担心会有什么反复,更不用担心他阴奉阳违,表面上答应了他,背地里却是继续为鞑子办事或者是报复。
这可以算得上是江晚到宁远来,最大的收获了,比起朱由检的吩咐查看他早就心中有了定数的袁崇焕其人其事,一个地位不低的双面间谍更令得他感觉没有白来这一趟。
处理完了陈维的事情,就是高兴盛的事情了。
连陈维江晚都能将其策反沦为己用,高兴盛这样本来就是大明的人,江晚自然更加要重用了。
“如果说,当初孙大人招揽你,就是为了做这样的事情,如今你揪出了陈维,这事情也算是有了个眉目接下来,你打算如何?”
高兴盛并不是江晚的属下,而是孙传庭的人,但是,如今的孙传庭已经是辞官在家,那么,高兴盛这个名义上早就不是大明军中的人,他自然要询问一下他自己的意见。
“那个陈维,江先生就这么放他走了,我们辛苦了一夜,就这么完了?”
陈维不关心自己的事情,而是关心陈维的事情:“若是让他继续做这个官,以后只怕还有更多的人死在他的手上!”
“应该是不会了!”江晚笃定的说道,具体的细节,他不会给高兴盛透露,给对方交一个底还是可以的。
“陈维会继续为鞑子效力,就如同你一样,也只是为了博取鞑子更大的信任,若是能有让鞑子遭重创的机会,他会反戈一击的!”
“江先生信得过他,我却是信不过他!”高兴盛摇摇头:“不是我们做这行的多想,咱们这一行,倒戈的人最不可信,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反复,即使不反复,关键时候装聋作哑贻误了机会,那也是可能发生的!”
他想了想:“我替江先生看着他!我愿意继续留在这宁远城!”
“你想好了!”江晚提醒着他:“孙大人现在辞官在家,你真要留在这里的话,再出事,可未必会遇见我这样的人了,鞑子那边你要应付,咱们大明这边,你也要应付,依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