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住了。
这妹夫的鬼点子,还真是猴戴帽子唱戏——想一出是一出。
“修炼魔教功法,亏他也能想得出来。”
柳长风无语地摇头道:“妹夫想得倒轻巧,修炼邪门功法,虽进步神速,却处处都是隐患。他又并非意志坚定之人,兴许还没练成,就已经走火入魔了。”
这也正是杨重根本没有考虑过让杨明修炼魔教功法采阴补阳的原因。
这世上一啄一饮自有天定,看似是捷径,没准到头来却是悬崖绝境。
柳秀娘登时心神大乱。
杨明想的两个主意都被否了。
武功一道,她不懂,官人也不懂。
叔公和二哥却是武林上的顶尖高手,想来说的是不会有错的。
如此说来,官人若想在五月朔大朝会上活下来,便只有两个选项。
要么让叔公传功,然后叔公的寿命只剩半年。
要么让二哥传功,二哥会虚弱一段时日,但是还能进补调养。
孰轻孰重,柳秀娘心中早有决断。x33
可是,柳长风毕竟是她嫡亲的二哥,是从小到大最宠她的二哥。
叫她为了官人牺牲二哥,终究还是开不了口。
见小妹呆在原地,柳长风便知她已经动摇了,只差最后一口气了。
柳长风长出一口气,叹息道:“小妹,你可还依稀记得三姐?”
“记得。”
柳秀**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朦胧的形象,是一个瘦弱的姑娘,耐心地哄着她,一勺勺将米汤喂到她嘴里的形象。
她刚刚出生,柳家便已经落难了。
父亲碰壁之后,终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理世事。
母亲为了拉扯几个孩子,不惜放下身段,替人做起了缝缝补补的活计,以至于根本无暇看管她。
幼年时的她,一直是三个哥哥姐姐带着的。
只是大哥要跟爹读书写字,二哥要去隔壁跟道士习武,只有三姐一直守着她。
三姐骤然故去的时候,她还很小,却已经知道伤心难过,连日哭闹不曾停歇,至今娘亲还总是说起。
她又怎么会不记得。
“三妹她临终前,想的便是等荷花开了,再去明圣湖看看荷花。”
“我们柳家,像笼中鸟一样被困在永宁太久了。不怕你笑话,二哥当初习武,便是想谋一份差事,养家糊口,学些拳脚,出去游历四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