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实也曾因此说了他两句,于是自己就看着二哥如此一日一日变成乡邻口中不近人情的人来。但章越想来所谓人情冷暖就是如此,仔细想来二哥逃婚只是一个缘由,离家出走才是真。
当夜章越不敢回家,决定还是在保正家中吃饭睡觉。章越吃完饭后就眼皮子打架,也就不看书了,当即一躺床就睡。
章越又进入了昨夜所在的空间,他本打算将昨日背的孟子两篇拿出来温习一二。
但是睡着之后,白日的一幕却又在自己脑海中如电影般倒放。
章越突然看到了自己从车马街离去时,有一个人似跟在自己身后。
然后到了自己与彭经义去茶馆时,此人又在门口张望了下。章越从记忆中搜索一阵发现,没错,此人以前不是自家笊篱店的伙计吗?
他怎地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?
次日早饭后,保正与章越商量:“当初赵押司催得急,你家兄长曾打算以此屋抵卖给赵押司,眼下既得了一个月宽裕,如此无论寻人典卖,抵卖都好。”
抵卖和典卖虽一字之差都差别大了去。
典就是抵押,对方拿一笔钱买下房子使用权,等房主宽裕了再用同样的钱买回去,在这期间买主等于白用这屋子。
如此买主不用付房租,除了利息损失可以白住。卖主能够筹得一笔钱周转,同时房子还在自己手上。章越听了心底一动,仍是问道:“大哥不是已去建阳找岳丈帮忙了?”
“赵押司虽说答允给你们一个月内将钱还清。但万一大郎去建阳筹不到钱,咱们先行卖屋,不至于被人压价太狠。”
“依保正之见,抵卖值几何?典卖值几何?”
当初章越一直不明白,章家城中有铺面,乡下有百十亩田产,怎么说也要住个几进的大宅子或搬到城里住,为何一家挤在这城外小楼里。但他听说别人给这楼屋出的价钱后,还是不由乍舌。
如此一栋两层的楼屋当初自家买来竟用了一百五十贯,而且这还不是临溪的河房。难怪宋朝房价奇高,连堂堂宰相寇准在汴京都买不起房,人称‘无地起楼台相公’。
保正笑了笑道:“我又怎好随意开口。”
章越心底有些怀疑问道:“那依保正的意思?”
保正道:“咱们先找买主,看看价钱,至于典不典的出去,卖不卖出去,还是要等你大哥从建阳回来再说。”
章越心想原来保正是一片好意,然后记起上一世看得论坛知识,然后道:“依咱们大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