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郁闷,以及不被世人所理解的痛苦,难以用言语形容。
不要以为韩绛那等高官即便退一步好歹也是知州,那云端上跌倒半山腰,也足以摔死人的。
韩绛与章越问道:“度之,当初免役法是你与我建议的,当时你说不可收下等户的役钱,我面君时,陛下又与我言欲免浙江下户免役钱之事,却为介甫反对?并称赞介甫顾虑周全,这是何意呢?”
章越想了想对韩绛道:“韩公,昔南蒯与齐景公喝酒,景公言南蒯叛逆,南蒯却道,我叛季氏,却为忠于鲁君。当时一名大夫起身当着齐景公的面责南蒯道,身为家臣,当思忠于封主(季氏),你想讨好国君却是大罪。”
“当时齐景公若说南蒯对的,则大夫不安,官家或许也是此意吧!”
南蒯是春秋时鲁国权臣季氏家臣,南蒯叛变了季氏投靠鲁君失败后逃到齐国,便有了那一段对话。
家臣揭发大夫的错向国君效忠,但身为国君的齐景公却只能大夫面前说这样行为是不对的。
韩绛眼睛一亮道:“这么说官家也是赞同免去下户役钱的!”
章越道:“不错,官家欲用王相公变法,故而处处都周全于他,但王相公此人的性子刚愎自用,不听人言,故而官家也常不满意。”
韩绛目光一凛问道:“度之的意思,是官家欲用我取代介甫吗?”
章越明白韩绛今日来找自己的目的,就是问了这一句话。
你看我行吗?
若我当执政,你支持不支持?
章越道:“蒙韩公信任,咨以心腹之言,章某实感激不已。”
韩绛道:“诶,度之,你我之间不用客气,咱们相识多年,你善于筹谋,有治理天下之才,他日我功成身退的时候,必与官家举荐你替之。”
韩绛这话已是表露了他的态度了。
章越道:“蒙韩公看得起,章某必竭力辅之,只是不知到时候吕吉甫,曾子宣二人怎么办?此二人可是不好相与的。”
韩绛闻言若有所思。
章越道:“韩公,据我所知官家是有易王相公之意,但若韩公这时候上位,则必有一场党争。”
……
在章越,韩绛说话时,蔡确匆匆而至。
这时候突然下了一场疾雨,蔡确浑身上下都湿透了。
章直见对方这模样问道:“持正如何这个样子?”
章直吩咐下人给蔡确拿件干衣来。
蔡确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