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茹瞟他一眼,小嘴一撇:“可别介,再把您新买的小皮袄给弄脏了。”
说着就撩开头发,把竹尺**后脖领子里,十分彪悍地抱起沉甸甸的铺盖卷就走。
等俏寡妇走了,杜飞关门回来,也换了身衣服,开始忙活起来。
先拿笤扫把炕上的碎土渣子都扫下来,但因年久失修,碎渣越扫越多,杜飞也很无奈,只好将就着把新买的炕席铺上。
这次买的炕席不是竹子的,而是芦苇编的。
芦苇席子虽然不如竹席耐用,用着却更舒服,冬天也没那么冰凉。
又去点炉子,把炕烧热了,再把新买的被褥平摊上去用热炕烘透。
从百货大楼买来的被褥,虽然是新的,但放在库房,不知道压了多久,难免**潮气。
杜飞做完这些,又上外屋把剩余的煤球和柴火归拢起来。
眼瞅着就入冬了,他家剩的肯定不够烧,回头还得去多买点。
还有家里的粮食也得多备着,就算现在手头不缺钱,也不可能总去馆子吃,一来肉票粮票供不起,二来影响也不好,毕竟在这个年代,正经人哪有总不在家开伙做饭的。
就在杜飞一边干活,一边寻思未来怎么生活,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“谁呀?”杜飞应一声,抬头看过去。
“杜飞同志,我是孙强。”一个衣着体面,长得挺憨厚的青年推开门走进来:“我爸让我来送点东西。”
杜飞没想到孙主任动作这么快,第二天就把钱票送来,看来也怕夜长梦多。
“是孙哥呀,您里边请,看我这乱的。”杜飞笑着拍拍手上的煤灰,脱了干活的外套,在脸盆里洗洗手,把孙强请到里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