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傅,北边书信可安,南边却是要注意布重兵防贼啊!”
“兰石是说洛阳?”
“正是。”傅嘏提醒道,“洛阳西边门户已失,西贼随时可兵临城下,不可不防啊!”
“吾安能不知?”司马懿却是胸有成竹,“只是依吾看来,贼子破函谷关,却于陕地裹步不前,非不欲取洛阳,实是有所顾虑耳。”
傅嘏一听,微微一怔:
“嘏愚钝,太傅何出此言?”
司马懿露出有些高深莫测的微笑,指了指南边,吐出两个字:“吴寇。”
“吴寇?”
“正是。”司马懿站了起来,目光幽深,负手道,“昔西贼与吴寇盟誓共击大魏,曾有过约定,函谷关以东,归吴寇所有。”
说到这里,司马懿脸上出现了颇为复杂的神色:
“那个时候,大魏如日中天,十分天下有其八,蜀吴不过是处于边陲荒蛮之地的贼寇而已。”
“在世人看来,二贼所谓盟誓,不过是跳梁小丑,徒惹人笑耳。谁能料到……唉!”
谁能料到,不过十数年,天地倾覆,大势转易。
不过司马懿很快又是一声冷笑:
“不过西贼之猖獗虽出人意料,但吴寇却是在意料之中。”
“彼时大魏强而贼寇弱,故而彼二贼不得不联手以抗大魏。”
“如今西贼势大,尽取西边之土,已能与大魏分庭抗礼,再不需要吴寇相助。”
“而吴寇,却仍被阻于合肥城下。此正如二贼分赃,一贼尽揽好处,一贼仅能得毫末之利。”
司马懿看向傅嘏,问道,“兰石,你说,孙权能甘心否?”
傅嘏眼睛一亮:“太傅之意,是乃西贼吴寇之盟,会再次破裂?”
“哼!”司马懿沉沉一笑,“吴寇之人多短视,乃见利忘义之辈,不然何来荆州之事?”
当年引诱孙权背盟袭取荆州,司马懿也曾参与谋划。
所以他自然对吴人的心理把握极深。
之所以说吴寇短视,是因为事后看来,吴人袭取荆州,弊大于利。
虽说保证了江东上游的安全,但同时也几乎把自己陷入了必死之地。
若当时文皇帝能听进劝谏,在蜀吴相争的时候,趁机从北面夹击吴寇,孙权怕是早就成阶下囚了。
吴国一灭,蜀国安能独存?
蜀国不存,何来今日之患?
“故依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