唤来自家子女,与李家叔父见了礼,再让他们退下去后,冯永这才与李遗分别落座。
“文轩此次过来,打算呆几天再回去?”
李遗一听,脸上现出些许歉意:“兄长,这一次小弟只怕得要及早赶回去。”
“哦?为何?丞相的吩咐?”冯永一听,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。
李遗苦笑摇头:
“不是,是大人……”
“李都督?”冯刺史眉头一皱,原本有些放松,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不禁坐直了,关心地问道,“李都督的身体可还好?”
从小里说,李遗叫冯永一声兄长,冯永只要应下了,那么李恢就算得上是他的长辈。
往大里说,李家在南中的影响力非同小可。
兴汉会早期能在南中快速扩张,当时身为在南中当庲降都督的李恢可是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。
更别说这些年来,他在南乡讲武堂当客居讲席,为凉州军的军中骨干培养,也是出了大力。
所以听到李恢的身体不太妙,冯永不得不关心。
李遗脸上竟是有些许悲伤,只见他叹了一口气:
“不算很好,开春之后,大人又病了一次。出来之前,我还特意去了一趟南乡,大人他亲口对我说,他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。”
事实上,去年冬日里丞相也问过李遗同样的问题。
而他回答丞相的话,却是不尽相同。
原因也很简单。
丞相也很老了,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很老了。
所以话自然是要尽量往好里说。
同样的,李遗去了南乡之后,李恢问起丞相的情况,他也是回答差不多的话。
不管丞相也好,自家大人也罢,他们可能都知道自己的话不尽不实。
自己也知道丞相和自家大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话不尽不实。
但有些话,他不能说就是不能说。
唯有对自家兄长,他才能毫无顾忌地说出实话。
冯刺史听到这番话,亦是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,然后靠坐回椅背上,喟然道:
“是啊,时不我待,不但他们老了,我们也开始老了。”
说着,心有余悸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。
“当年我带着你们胡闹,犹在昨日呢!哪知突然发现,我们这辈人,大多竟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,文轩的孩子,也有四岁了吧?”
说起孩子,李遗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