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啊!”
赤日宗幸存的修士抱着夜天琅焦黑的身体,无论怎么努力,都止不住他浑身溢出的鲜血,他身旁,是彻底断开的朱雀铜环。
除了他,赤日宗剩下的四个修士都无大碍。
“铃儿!铃儿——”
不远处突然传来裴胜月悲怆的呼喊声,她头发散乱,浑身脏污,跪在地上对着破碎的杏花枝,不见姜铃儿的踪迹。
她还记得,她被血浪吞没的最后瞬间,是姜铃儿用秘法移形换位,直接将她换出来,替她赴死。
金澜宗和姜氏的幸存弟子瘫软在地,掩面痛哭。
北极宫,封氏,武氏那边都有悲痛欲绝的哭喊声传出,诸葛家阵地,钢铁组成的倒扣大碗只剩破破烂烂的半边。
诸葛子应慌乱的在废墟中寻找蝉灵的踪迹,却怎么都找不到,只能愤怒的拍打废墟中的偃甲碎片。
墨百春从诸葛子乾怀中挣脱出来,看到他背后血肉模糊,伤痕深可见骨,冷血如她也红了眼眶,什么都说不出,只是后怕颤抖,喂他吃下丹药之后,又愤怒又心疼的捶打诸葛子乾的手臂。
诸葛子乾惨白着脸,依旧淡淡地笑着,用沾满血的手替墨百春抹去眼泪。
罗浮剑派的剑修也死了大半,金刚台三个武僧护住十数人,重伤难医。
归元剑宗的人和谢景山都被江月白和陆南枝的领域护住,除了花篮和蠃鱼坠子有破损外,所有人相安无事。
但是当江月白收起领域,寻找石禹铭时,却只看到他那根铁棍孤零零的插在一片烈火焦土之中,周围都是惊魂未定,侥幸活下来人。
虽然知道可能都是假的,但是真真切切的看到这一幕,江月白还是鼻子发酸,偏头不忍再看,心中止不住的在想,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?
陆南枝也是满脸悲戚,抬手拍了拍江月白的肩膀,不知在想什么,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色魔气,眼神逐渐深邃。
谢景山走过去,拔起石禹铭的铁棍,深深吸了口气,闭眼偏头,强忍悲痛。
再睁眼时,谢景山眼底有了更加坚定的神采,心底那个剑济天下,结束战乱的念头也越发强烈。
江月白放开神识扫视周边,魔族全灭,死伤虽然惨重,却没有江月白预料的那般惨烈。
只见人群各处,都有满身是土的奇怪修士,用各种奇形怪状的物品组成防护,救下了不少人。
江月白看到其中一个背着大铁锅,天生佝偻的歪脖子男人时,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