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白双手捂着自己被揪红的耳朵坐在天闲峰快塌了的大殿外,委屈巴巴。
“您让我带酒,又没说带什么酒,这能怪我吗?”
温妙站着甩手,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。
“什么耳朵,硬得跟铁板一样,你个臭丫头锻体有成啊, 耳朵都没忘了锤炼,分明就是提前锤炼好耳朵,故意来气我的!”
江月白心虚,偏过头不说话,一阵阵花草香气从鼻下扫过,勾动心神。
春风十里,草木温软。
来得匆忙,她竟不曾发现这天闲峰上已开满姹紫嫣红的鲜花,千姿百态。
绿如翡翠,红似朝霞,黄似灿金,白如冬雪,鸟雀树上啼叫,蝴蝶穿花而过,花香阵阵,沁人心脾,组成一副绚烂多彩又生机勃勃的春日画卷。
微风吹拂,满树桃花在沙沙声中飘零雨下, 江月白抬手接住桃花,蜜蜂落在指尖。
“好漂亮啊~”
听到江月白的感叹,温妙哼笑一声。
“出去一趟, 心境有所提升啊, 竟也能从我这乱糟糟的地方看出漂亮来?”
江月白眼一眯,这天闲峰乱还是乱的, 可是她又从乱中看到生机,看到自然本该有的样子,那种天然去雕饰的美。
破碎的砖墙掉在草丛中,上面布满蜂窝孔洞,成了某种灵虫的堡垒。
翻倒的酒坛滴出酒液,下面那一丛鲜花在酒液滋养下蓝得妖艳。
还有被蛛网捕食的鸟尸掉落草丛,成了蚂蚁的食粮。
万事万物,诞生于天地,最终回归天地,成为天地生灵的一部分。
江月白坐在草丛中,不知不觉忘却自我,身上各处生出白色藤蔓,叶片伸展,沟通自然。
啪!
一只旧鞋飞到江月白脑门上,打得她脑袋仰起,身上白藤咻地收回。
“别悟了,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危险啊,簪子哪来的?闻着一股子妖气。”
头上一松,兰花簪飞入温妙手中,江月白一头锦缎般的黑发披散,露出正在散发莹莹微光的两朵小白灵芝。
温妙捏着兰花簪放在鼻下嗅了嗅,眉头皱起。
“你是真不打算当人了吗?说说吧,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的。”
江月白抓了抓头, 言简意赅的说了说自己这八年在外的经历。
“……这簪子是有什么问题吗?您为什么会说我现在这样很危险?”
温妙把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