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入他娘。”
张安世叹息道:“你呀你,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,要讲礼貌,知道吗?”
朱瞻基委屈地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为何骂他?”
“他说阿舅不好。”
张安世打了个激灵:“咦?骂的好啊,痛快!瞻基啊,你有良心了,阿舅很欣慰。我们张家……真是祖坟冒了青烟,才出你这样的外孙。”
朱瞻基道:“我可以说阿舅不好,可他不能说,他说了,我便很生气。”
张安世感动得要流下泪来了:“有盼头了,有盼头了,有外甥如此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。”
说罢,亲昵地将他抱了起来,狠狠地亲了两口,才又问道:“你那师傅咋说?”
朱瞻基道:“他气得要昏死过去,然后就嚎啕大哭,又念什么斯文扫地,还要拿起戒尺来,又放下。又说奇耻大辱,想上吊自尽,几个宦官拦住他,他就不死了,却闹到了母妃这里!”
“我晓得他不会自尽的,他就是故意要闹起来,好教母妃收拾我。”
张安世赞赏道:“你真是聪明,阿舅没有白心疼你。”
“阿舅,他们为什么说你不好?”
张安世叹息了一声道: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有时候人太优秀,难免要被人妒忌的。”
朱瞻基低头,很是纠结的样子:“阿舅优秀在哪里?”
张安世道:“浑身都很优秀,要不要阿舅给你看我这肱二头肌,你看了就晓得优秀在哪里了。”
张安世说罢,要屡起袖子来。
朱瞻基喃喃道:“可我瞧师傅们咬牙切齿的样子,我虽然听了很生气,但是也觉得他们可能是对的。”
张安世心里想,可不能让那些腐儒将他可爱的外甥教坏了,于是便放弃了展示肱二头肌的想法。
接着便语重心长地道:“瞻基啊,你想想看,他们若真有本事,为何陛下只让他们来教书,而不让他们真正去实干呢?这是为什么?”
朱瞻基张大了好奇的大眼睛道:“为什么?”
张安世便道:“就是因为他们除了一张嘴之外,一无是处啊。”
“当然,我没有诋毁教书先生的意思,绝大多数教书先生还是好的,为人师表嘛,可他们不一样,他们首先是朝廷大臣,其次才是教书先生。这做官做成了教书匠,这样的人,还能有什么好?”
朱瞻基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:“阿舅的意思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