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目光落在了户部尚书夏原吉的身上。
夏原吉脸色骤变,心头直接颤了一下。
随即便听朱棣沉声道:“户部……有所察觉吗?”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聪明如夏原吉,又怎么不知道陛下已经动怒了,他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臣一定彻查。”
解缙则是道:“陛下,臣这里……还有一些捕风捉影之事,还是关于冰敬炭敬的。”
朱棣只道:“但言无妨。”
于是解缙道:“本地的官吏,为了防止朝中有人弹劾,所以每年,都会如数往京城,至都察院山东道都御史以及其他御史处,送上厚礼,甚至……在济南府,曾有匠人,被要求制造一金佛,此金佛有五十斤,栩栩如生,后传闻,此金佛,乃是为都察院右都御史拜寿之用……”
都察院……
有人啪嗒一下,直接软在了地上。
随即,哀嚎道:“冤枉,冤枉……”
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,却正是那都察院的右都御史。
一阵寒气,在所有人之间传递。
朱棣抿着唇,目露杀机。
而后,他慢悠悠地道:“解卿家还未说是送给了谁,卿何以就开始求饶了?”
这右都御史,乃是都察院的主官之一,虽说朱棣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,可这位右都御史却已惊得魂不附体,哀告道:“臣……臣……”
他话还没有说下去,解缙便道:“陛下,山东之情状,其实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,山东如此,想来其他诸省,大抵也不过如此。臣这里还有……”
说着,解缙将手上的东西往上举高了一些。
看着解缙手中那一大沓的状纸,此时已让更多的人吓得魂飞魄散。
因为谁也不知道,接下来会牵累到的人,会不会有自己的一份儿。
张安世在旁,也看得目瞪口呆。
他其实震惊于,解缙这家伙突然这么刚。
不过细细一想,骤然之间,便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一方面,解缙从爪哇回来,他早就和大明的官场,完全脱钩了。
既然自己是绝对清白的,那么就从这儿入手,直接乱杀,再怎么样,血也溅不到自己的身上,这下手便也不用过于顾忌了。
其二,他这一通无差别的乱杀,某种意义而言,就直接使自己占据了主动。
那些妄图想要寻找解缙罪证,给解缙罗织罪名的人,现在只怕是自身难保,哪里还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