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河沿岸,佩斯科瓦特卡。
暴雪似乎正在想尽千方百计的淹没整个世界,鸭绒般的雪花不仅大,而且下的密集,在北风的席卷下,它们在整个灰蒙蒙的天地间翻卷,涤荡着万物。
整个顿河已经被冰封了,但为了保障安全,舟桥部队依旧在河湾上构架了14条渡桥,以便让坦克部队顺利通过这条大河,冲向德军的防线。
一辆装甲车艰难的爬上河堤,随即又打着滑下了岸坡,这才粘着被泥土染黑的积雪继续前行。
装甲车在这条明显是被坦克碾出来的道路上前行了不到两公里,便进入了一片规模庞大的炮兵临时驻地,这是顿河方面军的直属炮兵集群,他们正冒着大雪向预定阵地行进。
装甲车停在一辆火炮牵引车的旁边,车门开启,两名穿着蓝色大衣的士兵从车内钻出来,随后,一名穿着同样大衣,却配着少校军衔的中年人从装甲车内钻出来。
少校把手挡在脸前,遮蔽了一下直往衣领里钻的风雪,转身朝一名正在指挥着炮车的少尉走过去。
“请问,阿多尼斯少校在哪儿?”走到少尉身边,少校大声问道。
“哪个阿多尼斯少校?”少尉看了他一眼,大声反问道,“我们有两个阿多尼斯少校。”
“塞特库斯?阿多尼斯少校!”少校想了想,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,背着风雪看了一眼,说道。
“如果是塞特库斯少校的话,你恐怕找不到他啦,”少尉回答道,“他已经死啦。”
“死啦?”少校愣了一下。
“是的,死啦,”少尉的军帽险些被风吹走,他急忙抬手按住帽子,这才说道,“就在昨天上午,渡河作战的时候,他被德国人的飞机炸死了。”
“谢谢,”少校伸手拍了拍少尉的肩膀,说道,“注意安全!我的同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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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斯科,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。
维克托站在窗边,看着窗外铺天盖地般落下来的大雪,眼神空洞,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昨晚的那个梦。
梦里,他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空,那个熟悉的世界里,有点奇怪,自从重生以来,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前世了,他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,熟悉了现在这个身份和现在的生活。
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他做梦都想回去,但是现在,他倒是更喜欢这边了,如果再让他做个选择的话,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里,而不是回到曾经的那个世界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