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份久远的菩提老树下,洋洋盈耳的男音破了这份静谧。
一身藏青色道袍的男子长发高高束起,有羽化仙人之姿,那抹色和装扮与整个寺庙格格不入,桌上的桃木剑极为显眼。
是个混在和尚里的年轻道士。
见苏苒停下,领路的和尚开口解释:“这位是从茅山来此小住的道长,常与小僧人到此玩耍。道长性情爽朗,乐于与寺内小僧打闹。施主放心,他必不会惊扰各位。”
苏苒看了过去,只见那道士笑地开怀,与小僧人在说些什么,她淡淡一笑:“倒是位奇特之人。”
领路和尚会意:“道长向来和善,施主若想结交,小僧可以派人前去请。”
苏苒收回视线,扬声拒绝:“不必了,求缘不求见。”
和尚闭眼道了句‘阿弥陀佛’,又接着引路。
那边的道士看了看那边,才正经半秒,又一脸散漫:“啧,来了位贵人。”
刚输了棋子闷闷不乐的小和尚听见这句话带了些疑惑:“日日来我寺的人哪一个不贵?”
小和尚年龄尚小,说话没个分寸,幸而他的师傅不在,否则要挨一顿打。
道士一脸深意:“此贵非彼贵,罢了,与你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小和尚弄不懂复杂的,只能继续盯着棋盘看。
道士看了看天,忽而大笑:“奇了,贵人还不止一位。”
他拿起桃木剑,背对着小和尚招招手:“你慢慢玩,贫道我悟道去了。”
藏青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,独留菩提下的小和尚和已破解的棋盘。
苏苒的厢房安排在一个小别院,与男客的房间隔地远,秦萱特意离她远了些来住,大概是她那几句话真的吓到了她。
“娘娘,王爷送来的,说是赔罪。”
采荷端着一盘东西,她在马车外不知里面发生的事,也不知王爷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娘娘,但看这些东西都是些不菲的,可娘娘看起来也没有多生气,她不懂了。
采荷不认识,但左丞的心腹却认出来了那托盘上的东西,那是摄政王的官印。
王爷这是做什么?疯了?不对,本来就是个疯子。
各种阴谋论已经在这几人心中形成,直到苏苒将官印拿起,他们看清上面的字眼和官印的图案,才意识到,这是真的。
昏君,不对,昏王。
他们还第一次见昏成这样的,也不怕娘娘下一秒就拿着官印去胡作非为,大人要是知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