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过身去,像是在提醒自己:“季沉渊从未到过此处,并未与娘娘见过,我与娘娘之间,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那平静如水的语气中带着悲戚,清冽若寒潭之泉水。
苏苒垂了垂眼眸,那背影显得有些苍凉,她别过眼,看向了别处。
都没有回答的吗?明明才亲过,现在一句话都吝啬不给了,季沉渊咬住了嘴侧的软肉,直到尝到那股血腥味才停下,他艰难地启唇:
“暑季夜里凉,娘娘注意身子,别染了风寒,可让宫女们多添一床蚕丝被,若是嫌厚重,本王府上有几块暖玉,待会命人送来,娘娘发簪上用的红玉本王那有一批更好的,待会送来,还有一件前些年得的并蒂莲点缀步摇,你若是喜欢,都给你,还有……”
“不必了,本宫不喜欢也不需要,王爷自己留着吧,慢走,不送。”
近乎漠然的声音恍若尖刺扎入他心中,季沉渊喉咙酸涩,再吐不出话来,他要是不走又会如何呢?贵妃要赶他走吗?
死赖着就能多待一会。
他不敢回头,怕自己因为多待的这片刻,望见的是贵妃嫌恶的眼神,听见的或许会是贵妃无情的轰赶,他想靠后一点,这样就离得近了,好像能隔空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。
“那些东西是本王自愿赠与的,影卫任由娘娘差遣,我……”
“不用,宫中有人,影卫劳烦您带回去。”
“东西不要,影卫也不能留了吗?”他努力地去忽视苏苒的语气,心中的钝痛才能少点,近乎低喃的声音刚好能让两人都听见。
苏苒垂下视线,无情绪的声音响起,但其中的话却带着听不出来的讽刺:
“摄政王,本宫没有受人监视的爱好,更不愿平白无故成了你的乐子。”
季沉渊心中的痛意和无措瞬间蔓延,他手脚温度尽失,一片冰凉,那股涩意从喉咙涌到了舌尖处,每咽一次,都要比针扎还疼,无力感席卷了全身,他没有办法去解释。
是了,他派的影卫是来监视的,也一直将贵妃在宫中的事当成解忧的乐子,像是当场被抓的窃贼,人赃俱获,无数阴暗被暴露在人前,案板一敲,罪行就定了,连证词都不需要。
他扯了扯嘴角,眼眶发热,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往前迈了几步,步伐踉跄,脚不稳,差点跌倒撞在了门上,他扶着门,回头看了眼后方的人,死死地锁住,似乎要将人记在心中,他勉强地笑了笑:
“对不起,日后不会了。”
不会再有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