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红薯,还没等红薯熟,西侧的院里就爆出了顾妮儿尖锐的叫喊。
“顾云你想干什么?!”
“你把我儿子放下!”
顾云喝了不少酒,嗓门震耳,可嗓子眼里像堵了一坨陈年老痰一样,含混得很。
“我做什么?”
“我想做什么你管得着吗?这是顾家!我才是顾家的当家人,你个丧家犬的寡妇哪儿来的底气跟我嚷?”
他摇摇晃晃地拎住林茂的后衣领,斜眼看着顾妮儿说:“你往日里怎么嚣张也就罢了,可你敢把巴掌挥到我媳妇儿的脸上,那就是在跟我过不去!”
“再有下次,我就当着你的面儿摔死这个孽种!看你还敢不敢跋扈!”
林茂的烫伤本就严重,哪怕是喝了药也昏昏沉沉的睡不踏实,小声儿小气儿地连声哭着喊娘,低低地说我疼。
这会儿被顾云揪了起来,更是跟小猫似的哀哀低啜。
这孩子疼得连哭都不能大声儿,小猫崽似的被顾云拎着在半空中来回晃荡,随时都有摔在地上的风险,这一幕落在顾妮儿的眼中疼得无异于是在用刀剜心,撕心裂肺。
她怕顾云真失手把林茂摔了,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,马上就哀求出声:“顾云,人是我打的,跟孩子没半点关系,你要是气不过大可来找我,要杀要剐都随你,可你不能拿孩子撒气啊!”
“你快把茂哥儿还给我,只要你……”
“我呸!”
满脸青紫甚至连表情都不自然的胡翠芬愤怒上前,瞪着跌软在地的顾妮儿咬牙说:“你这会儿知道怕了?”
“之前要跟我拼命的那股劲儿呢?有本事你再继续得意啊!”
胡翠芬下午挨了揍却被顾老太拦住不许作怪,可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去?
老太太刚出了门不久,她就使上了自己的私房钱把醉酒的顾云撺掇过来给她出气。
顾云想要银子都想疯了。
自然不会拒绝。
有顾云手里拎着的孩子做要挟,顾妮儿连动都不敢多动。
胡翠芬抓紧机会冲上去揪着她的头发狠狠地踹了几脚,却仍不觉得解气,手也蜷成了爪子疯狂地朝着顾妮儿的身上刨。
看着顾妮儿被踢打得跌在地上不敢动弹,满身酒气的顾云不屑地哈了一声,高傲地抬起下巴:“你别真以为顾瑀处处忍着你,你在这家里就真的可以谁都不惧了,顾瑀算什么东西?”
“他让着你,那是因为他没本事没出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