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道。
“自从皇后走后,哀家每日都会去佛堂为她诵经一个时辰。”
“烟儿那孩子命苦,哀家原本以为,她能和皇帝白头偕老,却不想,竟命丧一场大火之中……”
“那日的火多猛啊,哀家怕,怕烟儿走得太痛了,便只能想出这个法子超度她,让她能够早日转世,来世至少过得轻松一些。”
说着,她不由得有些哽咽。
她哪里忘得了烟儿,哪里舍得烟儿走,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苦,只有她心里清楚。
只是她觉得,人终究要向前看,即便她再痛苦,也不能带了坏头。
作为太皇太后,她得振作,并引导顾墨寒也振作起来。
毕竟人死不能复生,她已经没了烟儿,不想再失去一个孙子了……
李嬷嬷也红了眼眶,不忍地安抚太皇太后道,“太皇太后,老奴相信,皇后娘娘泉下有知,定会安心。”
“您也不要太难过了,皇后娘娘生前,不是最想着您、念着您、希望您平安健康了吗?”
太皇太后眨了眨朦胧的泪眼,点着头说不出话来了。
南晚烟怔愣着,注视着太皇太后痛心的模样,心里说不出的闷堵难受,眼里一下就湿润起来。
暖意涌上心头,歉意和感动交织在一块,南晚烟垂下眼睛,“太皇太后,请您放心,您交代给民女的事情,民女一定竭尽所能去完成。”
太皇太后扯出一抹笑来,“有你这句话,哀家也放心了。”
“好了,时辰不早了,哀家该去诵经了,你带着若溪,回去好好熟悉一下吧。”
南晚烟应下,“是。”
李嬷嬷搀扶着太皇太后起身,南晚烟则郑重地朝她作揖,“还望您好好保重身体,民女告退。”
随后,南晚烟便带着苏若溪离开了。
……
而顾墨寒与南晚烟分开以后,便去了御书房。
现下宫务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,他靠坐在桌前,修长的手冷白好看。
掀起右手的衣袖,那些如同藤蔓般蜿蜒直上的疤痕倒映在他狭长冷邃的眼底,这两个月来他时不时的看一眼,警醒自己要快点找到她。
现在,再看这疤痕,他竟觉得有几点丑陋了。
沈予此刻正好进来,看到顾墨寒手上的烧伤痕迹,又心惊又心疼。
想当初,皇上执意不肯让江太医看诊,如若不然,也不会留下这么触目惊心的伤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