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他不知道这种致命的危机感从何而来。
或许是吵闹的消防警报迅速让他跌入神经衰弱的状态中,亦或是真的有那么一种比癫狂蝶圣教还要恐怖的敌人潜藏在某处。
可是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了——
——他装腔作势,举枪呐喊。
“都给我乖乖坐好!现在我要劫机!把你们的手表、银行卡、现金、珠宝都交到我前边这位大甜心的餐盘里!不论男人还是女人!把你们的手举起来!搭在邻座的另一个人脑袋上!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,别想耍花样!这支枪是真的!真的能开火!真的能杀人!”
“谢谢夸奖。”伍德老师适时扣动的起爆开关。
“砰——”
从雪明高举的**中炸开一团破片锌弹,M1900的弹药余量还有六颗。
枪声让旅客们乖乖听话,没有多少尖叫与咒骂,因为雪明看上去实在太恐怖,伍德看上去实在太怪异。
他们就像是推特博客INS等等社交媒体上播报的行为艺术家,像是一对疯子同性恋。没人敢和这种疯子作对。
劫匪或是为了钱财,为了种种利益而以身犯险已武犯禁。
但是这种妆容古怪,行为迥异,在实施抢劫行为时,对旅客龇牙咧嘴青筋乍现,几乎将肉票当做仇人的绑匪——是世间少有穷凶极恶的极品。
当餐车推过走道,第一排与第二排的旅客乖乖按照雪明的吩咐,分作两人一组,互相摘取贴身的钱包首饰时——
——雪明终于松了口气。
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,心中的那种诡异躁郁也渐渐平息。
他只是不断重复着机械式的命令。
“从左右靠窗的两位旅客开始,不要去搜索你们的行李。”
“你们要大声说话,并且向身边的朋友发问,问出值钱的东西在哪里!然后拿走它,往前传递!”
“把这些东西交给靠近中间走道的旅客,然后换成另一位旅客来搜身,记住,不要说谎,不要有任何隐瞒,将银行卡的密码写在卡面上,如果没有笔,你们的右手侧下方有呕吐袋,还有送给客服的意见书,意见书就像是酒店里写给侍应生的备忘录,在夹页上会有一支铅笔,它两端分作红蓝两种颜色,红色用来写差评,蓝色用来写需要的东西,随便你们用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