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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西盗匪成分复杂,乱兵溃卒、胡汉强梁掺杂其中,就算有地方强族客串充当也不奇怪。
李泰之所以知道这个山南飞鹞子的匪名,倒不是那些郡县官员提及,这一股盗匪势力不大、主要活跃在南北水县的西南境,匪迹也不算多,在匪势猖獗的大环境下并不起眼。
李泰之所以知道,是因为他**被这飞鹞子给抢过!
年初他门生刘共押运一批物料从南北水返回商原庄,于县境中便被这飞鹞子给劫走。
但因所押运的多是墨锭等印刷材料,本身价值不大、用途也少,人货才被放过,只将他们随行携带的口粮吃食等扣了下来,刘共等向乡人借粮才得以返回。
那会儿李泰势力还不足以跨境追捕,再加上人货损失不算太大,并没有就此追究下去。
但在刚才诸员迎见的时候,随行的刘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飞鹞子,毕竟这年代还不轻伤人命的盗匪也不多,让刘共印象深刻。
那族老显然也并非不知儿郎们在外所为,听到李泰直接叫破匪号,便也连忙跪拜在地颤声道:“寒家旧年也曾是忠勤恭谨的积善之户,族长松龄公率诸乡义追从王师交战,但却没于关东,无一生还,自此才失势于乡里……”
李泰听到这话后便转望向一旁的刘共,刘共本就南白水人,闻言后便点点头,表示这族老所言非虚。
“石奴他本来深具道缘,幼年便追从楼观贤师离乡修道,惊闻家变之后才返乡里。恰逢当县世仇掌势,不恤此族死伤惨重,仍然派给危重之役,不得已才作此下计。石奴他久承上师贤训,虽然困于家难不得已委身为贼,但绝没有滥杀……”
李泰抬手打断这族老的话语,转而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那飞鹞子张石奴,忍不住笑语道:“居然还是道门弟子,你师从哪一位贤师?”
“家师尊讳宝炽,乃颍川陈上师。”
张石奴连忙躬身作答,偷眼见到李泰不再满脸厌恶,赶紧又作拜道:“小民资质愚钝,虽未受箓授法,但追从上师数年,学成一身搏击之技。若大都督肯包容前错,庇护族亲不受乡仇虐害,小民愿捐身报效、至死无贰!”
听到这年轻人自陈师承,李泰不免眸光一亮,没想到随便审问一下,倒是挖出一个宝贝。
南北朝佛教昌盛,后三国都有侫佛之举,相对而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