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沈新朵躺在病床上,阳光穿过窗子,给她勾了个金边。若不是她两颊的浮肿,眼角的泪花,此刻她定是极美的。
半小时前,她交代了一切。
她是个职业卧底,她也不知道老板是谁,老板给了她钱,给了她房子,给了她锦绣前程,她就帮老板做事。
这个老板很厉害,也很神秘,就像无所不知的恶魔一样。
可以说,这些信息没有一条是有用的。但沈新朵嘴都被打肿了,这样的嘴巴,应该衔不住谎话。
期间沈新朵还深情地说她不想做卧底了,想成为真正的邮箱。这种对自我身份的认知偏差,在某种意义上而来,算是很触动人心了。
但刚触动了一半,就让邓栗一巴掌给打散了。
一个阶下囚,深情个屁啊。又不是言情小说,被大反派抓了不但逢凶化吉,还能顺便收割大反派的心。
——我一个女人,你给我来这套?
一旦沦为阶下囚,**是没有用的。**只会挨打。想要活命,只有当二五仔这条路。这个时候还想帅,得把自己的血肉当台阶。
途中邓栗想试试看撕掉沈新朵的人皮面具,但这张面具落地生根,一辈子都拆不下来了。想改变面貌只有一种方法,就是再缝一张面具上去。
“最后一件事儿。”邓栗说,“苏十万,你去预约一个剖腹产。”
“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约好了,算算,也该叫到我们的号了。”
“那就走吧。”
舒新雨茫然地看着邓栗:“剖腹产?栗姐……怀孕了吗?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太阳缓缓下山。
房幼龄脱离了危险期。
邓栗剖开沈新朵的肚子,取出了一个死去的小男孩。
这个男孩的心脏和大脑都已经死亡,应该算是死得透透的了,但因为天命直接落在他身上,他死了,却又没有完全死。
而沈新朵,她活着,又没有完全活。
事后邓栗将小男孩送回三十六天,然后站在那片连接河西和三十六天的湖泊前,摘下了手套。
而这一天,河西大街小巷都贴满了沈新朵的照片。
这是她父母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