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半个时辰的功夫,更何况是走了。
夜露凝重,冷风习习。
就连看护在范清遥身边的侍卫们都是步履艰难。
范清遥面无表情,哪怕是双腿走到双脚生疼,仍旧不吭一声。
她何尝不知这是皇上的另一种警告和报复?
记忆之中,上一世的皇上就是个多疑且自私的人。
他的眼里只容得下自己一人,凡是被他所猜忌的人,都落不得一个好下场。
只是他手段阴狠至极,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永垂千古的贤君之名,更是做足了面子上的功夫,就好像上一世先行薨了的甄昔皇后,还有这一世的花家。
明明亲手将花家置之死地,却还要花家人感恩他的手下留情。
不过范清遥并不担心皇上会对她如何。
皇上深夜召见,就说明他已经记起了花家的好,更是面对难缠的鲜卑束手无策了。M.
一会的针锋相对,说白了不过就是软硬兼施,威逼利诱罢了。
一个半时辰后,范清遥终站在了御书房门前。
在白荼的引领下,范清遥迈步而入,正见永昌帝坐在太师椅愁眉不展。
而在一旁的凳子上,则是还坐着一个面色俊朗却双目阴骘的少年。
从打范清遥进门开始,那少年的目光就一直死死地盯在了她的身上。
那目光放肆而又嚣张,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。
范清遥缓缓跪在地上,目不斜视地叩拜大礼,“臣女范清遥参见皇上。”
永昌帝暗沉的目光落在那清瘦的身影上,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的好似能攥出水来。
半晌,他才是缓缓开口,声音冷得让人脊背发寒,“范清遥,你可是还打算坚持己见?”
范清遥慢慢抬起头,明是仰望,眼中却毫无波澜,“是。”
皇权龙威她并不畏惧,况且现在她心里笃定皇上对她的需要。
这个坐在龙椅上阴险狡诈生性多疑的男人,最会的就是计研心算。
他将她找来,无非就是想要利用她填军饷。
既她还有利用的价值,那么她同样就是有不低头的底气。
永昌帝的额角因极力的隐忍而青筋暴跳着。
现在的他确实是有不能杀她的原因,但他坐在这把椅子几十年,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猖狂的叫嚣着。
压制住心里的暴怒,永昌帝才是沉声又道,“朕念在花家以前对朝廷的功劳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