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以前,无论谁和辛夷说这样的故事,她都不会相信。
但现在,即使存有疑惑,却不会全盘否定,只是,郁渡母子的底细并不明朗,她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心思。
“我信。大千世界无奇不有。”辛夷道:“但我行医多年,从未遇到过公子这样奇怪的病症,待我回去翻查医书,寻个究竟……”
“你是说,我那个不是受人操控,而是得了某种离魂之症?”
辛夷微微一笑,没有明确回答。
“公子当保有本心,不要太过劳思费神。告辞了!”
郁渡似乎察觉到什么,脸上出现明显的失望,眼睛里泛出一抹红丝,声音也有些难过地哽咽。
“我送娘子。”
离开小天井的时候,辛夷没有回头,却察觉到窗户的背后,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盯着自己。
是郁氏。
郁渡那个亲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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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磨坊巷,辛夷没有马上回府,而是心绪不宁地去了九十一药铺,找来周道子,询问近来药铺里病人的情况。
郁渡所说的扬州怪病,是《汴京赋》原有剧情。
在孙喻之第一次带郁渡来找她看病,辛夷就记起来了这个支线剧情,并在周道子来扬州时,将该病的方子写出来交给了他。
来扬州这么久,她没有听说有什么怪病发生,然而,周道子一听到她的询问,立马捋着胡子笑了起来。
“娘子真是当世神医,老夫佩服至极……”
辛夷心里一惊,“怎么说?”
周道子道:“娘子给我的那个真是灵方。只需一剂,药到病除。说来也是奇怪,老夫初初看方,不觉有什么神奇之处,但用药下去,却比什么都好使……”
“……”
原来这就是扬州怪病没有蔓延的原因。
一起病,吃了药就好,这病就没有什么神奇之处了,百姓当它是普通风寒,不觉诡异,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口口相传的“怪病”。
“从麓水楼没有发生的焚爆到扬州怪病,我们的到来,其实已经改变了许多。麓水楼没有炸,扬州怪病不曾传播……”
当夜,辛夷坐在天水阁的窗前,看着懒洋洋逗弄银霜的傅九衢,平静地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,然后,如是说。
傅九衢扭头,轻轻一笑。
“仔细一想,又似什么都没有改变……”
“没有吗?”辛夷疑惑地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