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的手轻声道:“下次若再来,可一定要将棣哥儿带着来,你外祖母可想见他了。”
“好。”沈稚轻声应着。
再次道别后,两人才上了马车。
江羡骑来的马被魏荣牵着跟在马车旁边。
也不知是人放松了还是怎么的,沈稚突然就感觉一阵疲倦袭来,让她止不住的打哈欠。
“要不睡一会儿?”江羡道,“到家了我叫你。”
“没事。”沈稚摇摇头,“也没几步路。”
她抬手揉了揉眼睛,才看向他。
“你今日要来,怎么早上也没跟我说一声?”
害得她听到这消息时,人都愣了。
“本是没想来的。”江羡笑道,“只是路过时,突然想起了这事。”
沈稚才不信他这套说辞呢。
“你今日难得有空,该回去多陪陪棣哥儿的。”她道,“再过几个月,就该到棣哥儿学说话的时候了,若是到时不肯叫你,看你怎么办。”
江羡笑着,忽然挪动了一下,坐到她身边去。
这马车虽不小。
但两人非要挤到一处坐,就显得有些拥挤了。
沈稚哭笑不得的伸手推他:“那么宽的位置,你坐过去点。”
“你说,我辞去这个官职如何?”江羡突然道。
沈稚呆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
她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辞去官职?
他的意思是,这诏狱指挥使,他不想当了?
“你可考虑好了?”沈稚回过神来,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,而是认真地问道。
其实在江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沈稚就约莫能猜出来,他的心中早有主意。
身为诏狱指挥使,天子近臣,数不清的荣耀加持在他身上。
可随之而来的,却是外人想象不到的危险。
如果可以,沈稚当然江羡能平平安安的。
但他的事情,沈稚并不想去指手画脚。
只是没想到,他会自己提起这事。
“自你怀了棣哥儿开始,便在考虑了。”江羡轻声说道。
人总是贪心的,当他得到了一样,便会想要得到更多。
在诏狱的这些年,江羡见惯了那些阴险诡谲的事情。
他厌倦了。
“若你真的决定清楚了,那便按照你的想法来。”沈稚温声道,“但是,母亲那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