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深明大义。”
柏夫人好似没听见她语气里的嘲讽,仍是目光关切,柔声说:“至于赐婚之事,现下也不急,等着稚儿身子好转以后再说吧。”
她这是在提醒沈稚,曾经太子妃之位是她的保命符,以后就不是了。
没了这一重身份,她跟常人也就没什么区别了。
经过柏夫人这么一安抚,沈明成的怒火也散了几分。
但他仍眼神阴霾地盯着沈稚,又是失望又是厌弃:“早知你是如此心思狭隘之人,当初我就该将你掐死在襁褓里!”
沈稚强忍心中酸涩,眼眶赤红,沈明成的话,比那冰冷刺骨的池水还要令她心寒。
“好了,都出去吧。”沈老夫人神色不耐道,“让稚儿好好养身子。”
沈明成拂袖离去,柏夫人也跟了上去。
沈云汐则是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,转身离去时,还狠狠瞪了沈稚一眼。
等到房门紧闭,沈稚浑身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,整个人重新缩回了被窝里。
瞧着她这模样,沈老夫人也有几分心疼:“稚儿,祖母还是那句话,若你不愿嫁,我便求进宫去。”
“祖母。”沈稚抱着她的手臂,语气已恢复到从前那抹娇憨软嫩,只是眉宇间藏着一抹忧愁,“我没有不想嫁,我只是担心……”
担心那镇北候世子。
今日落水昏厥之前,她分明瞧见了岸边站着的太子,可最后跳下来救她的,却是世子。
沈稚的性命与刺骨的池水比起来,似乎不值一提。
太子是天之骄子,不能在人前失仪。
“担心那世子不愿意娶你?”沈老夫人接了她的话。
“嗯……”沈稚将脸埋进被褥里面,心中忽然有些难过。
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,谁都恨不得甩掉她。
沈家不是什么好地方,焉知那镇北侯府又不是个虎狼窝呢?
沈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,慢慢摸着她的脑袋,说道:“祖母与镇北侯府虽来往不多,不过年轻时与侯府的太夫人倒是有过一些交情。那太夫人性情豁达,教养出来的孙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
镇北候世子江羡在侯府排第四,往上有个长姐,是庶出的,出嫁多年,另还有两个哥哥,二哥是正室所出,与江羡一母同胞,不过这老二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,老三是庶出,底下还有一个待嫁的庶妹。
侯府的关系比沈家要复杂的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