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的丫鬟都吓得不轻,在沈稚扶着江羡进屋时,杜妈妈便早已吩咐人去请大夫了。
江羡的伤在后背,显然是受了脊仗,身上的官服脱下来,几乎可以拧出鲜血来。
而他贴身所穿的中衣,则早已被鲜血浸透。
沈稚颤抖着手将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。
杜妈妈在一旁帮忙,等看见江羡身上的伤时,她都吓得惊呼一声。
沈稚咬住嘴唇,刺痛让她短暂的回过了神。
江羡趴在床铺上,疼得几乎昏死过去。
沈稚不敢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,她怕的是江羡撑不住。
他这一身的伤痛,让她甚至都不敢触碰。
“大夫呢?怎么还没来!”她压低了嗓音,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慌乱。
“在来的路上了。”杜妈妈赶紧道。
沈稚强忍着泪意,不让自己在江羡的面前哭出来。ωωw.Bǐqυgétν.net
可江羡却似乎察觉出什么,他轻轻启唇叫了她的名字:“沈稚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沈稚赶紧凑上前,哽咽着道,“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
“别担心。”江羡沙哑着嗓音,却仍在担心她。
沈稚的泪水毫无征兆的重重砸下来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担心我……”她哭着道。
江羡还想说什么,可身上传来的剧痛,让他连开口说话都成了奢望。
不多时,大夫终于赶到了。
当他看到江羡那一身伤时,也吓得不轻,但还是秉着医者本分,替江羡查看伤口。
沈稚不敢离开半步,一直守着。
大夫诊治的过程,也叹了好几口气。
他每一声叹气都听得沈稚心惊胆战。
“这脊仗与其他仗刑不同,不光伤口皮开肉绽,还伤及肺腑。”大夫从药箱中取出两瓶外敷药,道,“我开两副药,先给侯爷服下。”
“多谢您。”沈稚低声道。
杜妈妈叫了冬青跟着大夫一道去抓药,她则是陪沈稚一道先给江羡上药。
江羡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了,就连上药的疼痛都没让他醒转。
上完了药,杜妈妈又去端了水进来,伺候着沈稚洗手。
她的手上沾满了江羡的血。
沈稚的双手浸泡在盆中,双目却没离开江羡。
他脸色苍白的可怕,身上也发凉,大夫说这是失血过多。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