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也没与二夫人多聊什么,二夫人送她回了永宁居便离开了。
棣哥儿仍旧每日都去杨臻那里,沈稚怀着孩子总觉得疲惫,没有人在跟前闹着,索性整日几乎都在榻上睡着了。
也是小清回来后,这永宁居里才有点动静了。
彼时沈稚刚躺上榻,汤婆子暖着脚,她手中拿了本书正准备翻看呢,小清就从外面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小厨房刚炖好的燕窝。
沈稚有了身孕后燕窝吃的多,如今一看到那个就觉得反胃。
“端走端走。”她忙摆摆手。
“这可是厨娘炖给您补身子的。”小清愁眉苦脸道,“再有几月您就要生了,可您这肚子瞧着,可没当初怀小世子时候的大。”
“那时能跟现在比嘛。”沈稚道,“怀棣哥儿时什么都想吃,怀这个既不害喜也不嘴馋。”
说来也是怪,这一次怀上身后,沈稚是一点没受折磨。
“那也不行。”小清强硬道,“您必须得吃点补补身子,否则到时发动,您没力气生的。”
沈稚还是不肯,却架不住小清的软磨硬泡。
最后她翻着白眼将碗递给小清:“行了吧?”
“行了!”小清笑嘻嘻的接了过来,正要说什么时,杜妈妈突然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她脸色凝重道:“夫人,国公府家的大姑娘来了。”
沈稚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你说谁?”
小清则快速接了话:“妈妈说的是国公府那个和离了的大姑娘?”
“正是!”杜妈妈点头,“人已经进府了,也是奇怪,门口守着的那些人,竟肯放她进来。”
沈稚听到这儿,便顿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
她从榻上下来,整理了一下衣衫,随后出去迎客。
程静仪的到来,是谁都没料到的。
沈稚与她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了。
而等再见到时,她才发觉,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程静仪还是没什么变化。
不论是她的面貌,还是她的脾性。
二月的天还冷着,程静仪穿着一身荔枝红缠枝木兰花纹饰长身褙子,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披风,满头青丝仍梳作妇人发髻,插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步摇。
她面庞清冷,眼尾上挑,隐隐约约勾勒出一抹风情,嘴唇红润轻抿,眸底噙笑,站在雪地里细细打量着沈稚。
“不请我进屋坐坐?”程静仪启唇,嗓音清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