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杨臻愿意在侯府过年,到时便大家一起热闹热闹。
若他不愿意,想回书院去,也可送他过去。
只不过他年纪大了,怕是来回这一趟路,他路上吃不消。
棣哥儿倒真的去问了,下午时回来同沈稚便说了这件事。
“先生说,到时不必管他,只给他备些酒菜便可,他在前院过。”wap.bΙQμGètν.net
沈稚倒没想到是这个回答,她愣了愣,道:“先生要一个人过年?”
棣哥儿点点头:“他是这么说的。我请先生来与大家一起,可他不愿意。”
杨臻脾气古怪,唯独在学术上可以与人宽厚。
他连自己的家人都相处不来,何况是外人呢。
可沈稚总觉得,一个老人家,这么大年纪了,逢年过节都不能跟家人在一起,难免有些可怜。
况且这是过年,他往年都在书院,身边热热闹闹的,即便是喝醉了酒,那也还有人可以互诉心肠。
可如今在侯府,他一个人落寞的喝酒,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。
“要不,你再去劝劝?”她同棣哥儿道,“好歹是过年,他一个人,也太冷清了。”
棣哥儿点点头:“那我一会儿再去同先生说说。”
若杨臻实在不愿意,那也没法子了。
沈稚想到了田管家。
往年田管家都是带着前院的奴仆一道过的,若是杨臻当真要一个人,到时也可让田管家过去一道陪着。
杨臻住的地方以及身边服侍的小厮,都是沈稚精心准备并且挑选的,屋里火盆也够,只可惜那间屋子不能烧地龙。
至于杨臻喜欢喝的酒,沈稚也是隔三差五的便差人准备,免得他哪日想喝没有。
当然,她这么用心的准备,杨臻也并不是不感动。
当棣哥儿再一次去询问他是否要一道过年时,他婉拒的同时,让棣哥儿给沈稚带一声谢。
他既不愿意来,沈稚也不勉强了,只让人尽心服侍着他,也着人好生照顾着,免得夜里喝醉了酒,走到哪里就睡下了。
这样冷的天,这样倒头睡一晚,只怕明早起来身子都僵了。
江羡去了前院好久才回来,他回永宁居时,沈稚正跟棣哥儿玩着下棋。
杨臻看到他在下棋方面感兴趣,便也在教他看棋谱。
两人下到兴处,江羡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此时天色渐晚,隐约可见暮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