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,那一条街上都是花楼,城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士兵,那些糙汉子干完了手头上的事情,便想着排解排解苦闷的劳累生活,自然会去那条街喝喝酒,听听曲儿,更有甚者在那住上一晚上。
花蕊知道那些姑娘们,曾经她也送一些手绢香囊什么的给那些姑娘,听说她们有些人是官妓,朝廷流放下来的一些女人,终身都赎不了身,命运凄惨而悲苦,也有些清倌,只卖艺不卖身,陪那些军大爷消遣消遣,陪陪酒跳跳舞什么的,得的赏银比她这些天的工钱还要多。
她并不在乎歌姬的身份,相反,她觉得能够在这世上活下去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情,说不干就不干,她辞了大婶儿就去了那条花街。
她想着要去就去最有名的,于是直奔那家梅雪馆,这个红楼很有名气,据说这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,而且个个都身姿窈窕,翩若惊鸿,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才艺和本领,所以来这儿的客人大都是有品阶的将领,出手也很是阔绰,花蕊很是心动。
老鸨听说她主动求聘,惊讶不已,上下打量着她,这姑娘也就二八年华,长得确实美若天仙,眼睛里的明亮与透彻与她们这些俗人不同,再看她手指没有一丝粗茧,想必也出身富贵人家,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儿,怎么会想着来做这种营生呢。
“妈妈,我家人都不在了,我一人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,能活下去已是万幸,”说着还假装掉几滴眼泪,以博取她的同情,“若是妈妈不收留我,我恐怕只能乞讨为生了。”
老鸨看着她浮夸的演技,眼睛抽了抽,但是在她们这里的人哪一个没有苦衷呢?她放松了口,“既然如此,那你可有什么才艺?你展露一下,我再想着要不要你。”
若是她表演的好,她自然会留下她,若是她表演的不好,那只好请她去其他花楼了,花蕊自是明白这个道理。
“我会弹箜篌,”花蕊自信满满,这是第一世的时候师父教给她的本领,这个世界都是以琴和琵琶为主,很少会有会弹箜篌的人,馆里的一群技人都很是惊讶。
花蕊已经坐到了箜篌的前面,只见她双手灵活的舞动着,一首云与海的曲子在她的指尖流动着,美丽的手指与箜篌两相辉映,像是天生为弹箜篌而来,流动的乐章响彻在整个大厅,所有人的呼吸静而浅,生怕打扰了这美丽的一幕,然而花蕊的目光只落在自己的乐器之上,好像世间万物只剩下了她与箜篌,她沉浸在了与师父相处的一幕幕画面中,时而欢快,时而惆怅,时而悲伤,时而激昂。
不仅仅是她们这一家馆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