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午,苏巧颜去了衙门驿署,今天,是她与唐予约定到驿署取元宝身契的日子。
到了县驿署,驿卒正在打着嗑睡。
苏巧颜轻咳了一声,驿卒不耐烦的起身,“叫什么名字?”
苏巧颜赶紧答道:“叫苏巧颜,信应该是从京城寄过来的,寄信人名叫唐予。”
“唐予?唐少爷?”驿卒立马来了精神,嘴里忙答应着:“有、有,前天就到了,苏姑娘若是再不来,小的就要给您送到家里去了……姑娘有回信的话尽管送到驿署来……”
前倨后恭,这态度变得可够大的。
苏巧颜果断否定:“没有回信。”
驿卒颇为“遗憾”的“哦”了一声,随即找出一封信,递给了苏巧颜。
出了驿署,坐进马车,苏巧颜拆开了红漆信封,从里面抽出两张纸,一张是信,一张应该是元宝的身契。
打开身契,上面是交易信息,卖家是江北府官奴司;买家却是空白的。
苏巧颜轻叱了一声,这个唐予可真够懒惰的,嘴上说元宝是给自己买的,却连“苏巧颜”的名字都没有加上去。
苏巧颜收好身契,打开了信笺。
是熟悉的唐予的字体。
让苏巧颜意外的是,字体的整体结构差别不大,却给她的感觉与过去有所不同。
怎么说呢?唐予过去的字,让苏巧颜有一种温润如玉之感,现在的字,却让苏巧颜感受到了凛凛刀锋之气。
信的内容不多,只几句话:
“妍妍:
兹别一月有余,己抵京师,勿念。唯鼻齉之症发作,觅良医医治,乃身陷拐手遗症,急求江北药物:苍耳子,恳请助吾寻之,予在此叩谢。
唐予。”
大概意思是说,我已经安全到达京城了,别担心。只是鼻炎发作了,郎中说了,这是在拐子窝留下的后遗症,急需江北的一味药:苍耳子,你帮我找来,谢谢了。
这还不算完,在信笺的下半部分,还有一幅简画,以及一行字。
画为一幅草药简图,应该就是唐予所说的“苍耳子”。
一行字则写的是:“注:‘齉’字音同“水囊”之“囊”,仄声,有不通气、呼吸困难之义。”
苏巧颜:“……”
苏巧颜被这个字轰得外焦里嫩。
什么意思?唐予是心细如发想得周到,还是影射自己文化水平低?
虽然,不看标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