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子一文钱。”
“我出二十两银子半吊钱。”男人回道。
“我出现二十两银子半吊钱零一文钱。”苏巧颜回道。
小厮则急得火上房一样。
像这两人这么小抠的竞价下去,自己得猴年马月才能把骡车卖出去。
小厮可不想耽搁时间,迟则生变的道理他总是懂的。
小厮把手摊到苏巧颜身前:“小姑娘,就卖你了,二十两银子半吊钱零一文钱,能拿出来吧?”
苏巧颜并没有计较多出来的半吊鱼零一文钱,直接就付了银子,那爽利劲儿,让人叹为观止。
小厮也不耽搁,直接到掌管骡马市的小吏处做了备案,骡车,彻底成了苏家的了。
这转变也太猝不及防了。
苏长苇看得瞠目结舌,明明是妹妹说不能买这辆骡车的,不过一会儿子功夫,赶骡车用的鞭子已经被塞在恭苏长苇的手里了。
苏长苇沉吟道:“妹子,我们这样做,会不会有些对不起张禾……”
苏巧颜叹了口气,“三哥,除了怜悯,我们根本给不了他什么,更改变不了鲁主簿的想法。这辆骡车,我不买,自然有许多人买,与其别人买,不如自己买,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苏巧颜上了骡车。
骡车是临时着急拉出来卖的,里面所有的陈设都还在。
三面坐的木箱,中间小几,上面放着小火炉,地铺羊毛毡。
木箱上也铺了羊毛毡,坐着不那么硬。
拉开木箱下面的抽屉,一看里面放着女子的衣物;
一面里面放着一套柴砂茶具;
一面里面放着一只匣子,抱出匣子,刚好能放在膝盖上。
打开盖子,镶在盖子背面的妆镜立了起来。
而匣子里面呢,则放着胭脂水粉十数罐。
是妆匣。
有妆匣,有衣裳,有茶具,张禾的母亲应该是一个精致的女人吧。
苏巧颜刚要盖上妆匣,发现镜面右上角有一小条多余的线头。
苏巧颜强迫症似的去薅线头,结果,镜面与盖子之间竟然脱离里,掉下一张纸来。
展开信纸,只见上面写着:“禾儿,见字如面。此经一别,便是永隔。为娘世间了无牵挂,唯你一人。娘在世,舅父不敢苛待,娘若去,亲情日薄。如为难,可去府城寻韩经年,询你父亲下落。”
张禾竟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下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