刮边的事儿,韩二东家都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做。汴阳府原来开互市,聚集了好几国的商贾,韩琻就跟着学了,我记得他好像大周话、北胡话、狄迪话、仓南话都会一些。”
安宁诧异了:“一个京城纨绔竟然这么聪明?”
安宁懵逼的表情成功取悦了苏巧颜,撇了撇嘴反问:“在你眼中的韩琻是什么样的?”
安宁轻叱一声:“老奸巨滑、贪财好色,不学无术、一无是处。”
苏巧颜诧异了:“既然他身上一无是处,郡主为何要一定嫁给他?”
如果苏巧颜没记错,这种你追我赶的状态,有六七年了吧?
安宁怪异的眨了眨眼,有些不好意思,声如蚊鸣:“也不是一无是处,他们韩家的儿郎,长得、长得都好看,而且,他虽生性风流,但跟过他的女子,无一人说过他不好的。”
韩琻会说会哄,还从来不差钱,那些风尘女子自然不会说韩琻的不好,都得把他当成金主给供着。
而且,也不是没有说韩琻不好的姑娘,安宁自己不是刚刚才说过吗?
见安宁没有发火的意思,苏巧颜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:“这么多年了,为了十万石的粮食,你真就放弃了?”
安宁的眼眸中仿佛滑过一抹惆怅,“不放弃又怎样?其实,早在去年我就打算放弃了,是我爹咽不下这口气。现如今,渡船停运,朝廷军粮运不过来,江北新粮又未成熟,汴阳关严重缺粮。战事胶着,我不想将士们上了战场还要做饿死鬼。既然我的婚姻大事这么值钱,能换来十万石粮食,让战士们几日饱饭,为何不换呢?别说这次,哪怕下次、下下次,我还是会换。不后悔。”
苏巧颜看安宁竟然看入神了,战场上的宋安宁,竟然像淘尽独沙的金子,闪闪发光,让人不忍侧目。
清理了一下战利品,大约一马车的粮食。
安宁脸色很不好看,见苏巧颜想问不敢问的模样,主动解释:“我在每个村子里都留人了,一旦大周或北胡人进村抢粮,就会发信号,可惜,我们离得太远了……到的时候,还是死了几十口,有老有少……”
安宁说不下去了,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哽咽。
苏巧颜脑海里划里一道亮光似的,突然有些明白安宁性格变得如此霸道的原因,她的出身、她的成长、她的经历,教会她的生存法则就是-----以暴止暴,以战止战,典型的好战分子一个。
好在,她比其他纨绔子弟懂一些武德,讲究有理有据,没搞那些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