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新来的“先生”,苏巧颜可谓是花容失色。
“先生”不是别人,正是三年多未见的唐予。
三年未见,当年身形偏瘦、声音带着公鸭嗓的少年郎,如今已长成了身形高壮、唇红齿白的翩翩俏郎君。
此时的唐予呢,也在细细打量着苏巧颜,按照唐风从元宝信里打听到的苏巧颜的模样,唐予已经在脑海中勾勒过无数遍苏巧颜,现在一见,仍旧和想象中的大不一样。
最大的感触是,眼前的苏巧颜,比印象中好像多了三分绰约,少了七分随性。
苏巧颜错愕道:“糖鱼,你、你该不会就是唐夫人新给我找的先生吧?”
唐予:“……”
没等唐予回答,苏巧颜已经生无可恋的坐在了书桌前,喃喃自语道:“打蛇打七寸,唐夫人果然棋高一招……”
唐予被苏巧颜的话说得一头雾水:“打蛇打七寸?你,很怕我吗?”
苏巧颜摇头:“不是七寸,也不是说怕。老话不是说了嘛,吃人家的嘴短、拿人家的手短,你帮助了我那么多,一见到你我就先英雄气短了,哪还有底气吵架……”
唐予摇头否定:“辩驳并不是吵架,该辩驳还是得辩驳的。老话不也说了吗?灯不拨不亮,理不辨不明。真相一白,风吹云散……”
苏巧颜沉吟道:“既然先生想辩驳明理,学生只好谨谆教诲。《女诫》云,夫有再娶之义,女无二适之文,故曰:夫者,天也。您赞成这句话吗?”
(注:男子有再娶的道理,女子没有配二夫的道理,丈夫就是妻子的天。)
《女诫》是苏巧颜最讨厌的书,也是与先生争论最多的书,随便拿出《女诫》中的一句话,都能让苏巧颜与任何一个先生吵得面红耳赤,无休无止。
先生认为《女诫》字字珠玑,是所有女子备读书目。
相反,苏巧颜认为《女诫》字字糟粕,饱**上下五千年女子的血泪史,自己哪怕多听一个字都觉得对不起自己,更别说把它当成行为准则了。
此时的苏巧颜,像积极进入战斗的大公鸡,准备与唐予对擂,杀他个片甲不留。
唐予开口了,毫不犹豫解答:“男为天,天行健,自强不息;女为地,地势坤,厚德载物。阴阳相合,才能地久天长。夫妻同心,其利断金;同心之言,其臭如兰。既然同心同言,哪有相适他人之理?正所谓结发为夫妻、恩爱两不疑……”
(注:男人是天,天的运动刚强劲健,力求进步